陽乃恍然大悟,原來是為這件事,她解釋道。
“主君,並非我有意為難由比濱姬,隻是她做事猶豫不決,不適應堺港這邊的節奏。
在我尚未招募到壬生狼之前,新選組對堺港商家的威懾力已是越來越差。
由比濱姬的性子被那些商人摸透了, 讓她們漸漸不畏懼新選組。不得已,我才會重用壬生狼。
壬生狼們冷酷無情,商人們害怕她們,不敢陽奉陰違,斯波家的商務才好開展。”
義銀冷冷打斷她。
“這不是理由。”
陽乃的解釋,戛然而止。不錯,這不是理由, 主君的權威高於一切,不容侵犯。
主君夾袋裡拿出來的人, 你不用,自己另外招募了一批,還把主君的人壓在底下,這在尊卑有序的武家社會中是很嚴重的態度問題。
正在高田陽乃沮喪之時,身邊傳來虛弱的聲音。
“不。。不要欺負。。姐姐。。”
義銀和陽乃同時一愣,猛地看向床榻,雪乃無力得睜開了眼,正努力瞪著義銀,義銀苦笑起來。
老子和你姐姐那啥的時候,你不醒,這會兒倒是醒了,你這個護姐狂魔。
看到雪乃醒來的兩人萬分驚喜,義銀也不想再拿些許小錯, 繼續忽悠陽乃。看在雪乃的麵子上, 放過陽乃, 這個借口很不錯。
見義銀答應不追究姐姐的責任,雪乃再次昏昏睡去。陽乃急著喊來了駐家的醫師, 兩人就在門外等候醫師的診斷。
半晌,醫師出來對兩人鞠躬行禮,義銀急問道。
“雪乃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師搖頭道。
“奇跡,真是奇跡。我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等事。
以高田雪乃大人的傷勢,怎麼都活不下來的,可她偏偏昏迷著熬下來了。
更沒想到,還有蘇醒的一天。她隻是有些疲憊,又睡過去了,晚些就會轉醒。
奇跡啊,真是奇跡。”
老醫師搖頭晃腦,長籲短歎,完全不理會兩人漸漸發綠的臉色。
義銀咳嗽一聲,說道。
“我知道了。”
陽乃看向醫師的眼神有點冰冷,讓老嫗一個哆嗦。
她剛才沉浸在醫理解釋不通的奇跡中無法自拔,才會脫口而出些不中聽的話。此時,她反應過來,趕緊行禮滾蛋。
義銀搖搖頭, 看著醫師狼狽不堪的背影,對陽乃說道。
“算了, 今天是雪乃蘇醒的好日子。”
陽乃恨恨說道。
“胡言亂語的老嫗, 竟敢詛咒雪乃。要不是看她醫術精湛,這些天也算儘心儘力為雪乃診治,我必不會放過她。”
義銀說道。
“沉迷醫道的專家,不懂人情世故,你和她計較什麼,她又不是故意的。
走,去看看雪乃。”
“嗨。”
兩人再次踏入房間,望著雪乃沉睡的臉龐,義銀說道。
“既然你看不上由比濱結衣,我就撤走她的人,由壬生狼接替新選組,近藤勇擔任新組長。
由比濱結衣和她的人,我另做安排。
你記住,當初三好家鬆口的駐紮名額是十名姬武士,壬生狼足足有三十人。
雖然我不覺得三好家現在還有餘力和我計較這些,但你做事低調一些,不要讓三好關所太過難堪。
畢竟,三好康長還算懂事。”
義銀用由比濱結衣之事,掩飾他妄圖啪洋妞又沒啪成,惱羞成怒的醜態。
如今看在雪乃的麵子上,他乾脆帶走了舊新選組,讓陽乃用自己招募的順手工具,讓壬生狼成為新的新選組。
陽乃不知道這些,隻覺得義銀是寵著她們姐妹,心中甜蜜。
她隨口問道。
“主君,那三個南蠻人呢?”
義銀回望她一眼,眼神有點不善。高田陽乃莫名看著主君,自己又哪裡錯了?
歎了一聲,義銀覺得自己還是算了吧,啪不到就啪不到,心累了,不想搞了。
他說道。
“那個麗璐和克莉絲汀娜是你的生意夥伴,就讓她們離開吧。
關於國崩的事,先放一放,我估計這些南蠻人不會願意介入我們的戰事,我再仔細想想。
至於那個威廉,亞當斯,她是我們救出來的人,必須為我們服務,償還拯救她的代價。
她是英人,熟悉南蠻各方的情況,就先掛在你的名下,找人教她日語,讓她儘快習慣島國的生活。”
義銀心裡明白,金毛紅毛是留不住了,但白毛是他救回來的,可以想辦法留一留,來日方長。
陽乃不知道義銀心裡的小九九,自以為明白了主君的意思。
“我明白了,我會加深和麗璐的商貿關係,儘量給她們一點甜頭,讓她們舍不得放棄島國航線。
等她們食髓知味的時候,再請示主君,和她們談雇傭國崩的事。”
義銀愉快得點點頭,那就是說金毛紅毛以後還有機會啪?
“很好,就這麼辦。”
高田陽乃見主君滿意,繼續說道。
“威廉,亞當斯的日語,我會找人教授,請您放心。是否要為她取個和名,方便日常工作生活。”
“你有什麼建議?”
“她從海上來,由天意引航至此。引航者,按針也。不如就叫按針吧?
至於苗字,懇請主君賜下。”
義銀想起那漂亮的白毛少女,嘀咕著,按針?不怎麼好聽呀,找個借口駁回。
他肅然道。
“引航?為誰引航?我嗎?這有些僭越了。”
“臣下惶恐,懇請主君賜名。”
義銀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