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家在江戶城設置三城代,太田康資名列第三。堂堂太田家嫡流被北條家防得死死的,眼看就要被邊緣化。
佐野領合戰,太田康資抓住機會,慫恿武藏武家搶先撤退,害死了頂在戰線上的另外兩位江戶城代,回去之後就奪取江戶城自立。
北條家重返武藏國,太田康資迫於形勢,再次臣服北條家。可雙方之間的信賴已是蕩然無存,破鏡難圓。
北條氏康老奸巨猾,為了大局她可以包容太田康資反複無常。
可在佐野領合戰中慘敗,被打散了威望的北條氏政,對太田康資非常反感,遲早會清算這個叛徒。
北條氏政已經繼位北條家督,北條氏康管不了幾年。太田康資一定會尋覓後路,為未來做打算。
我認為,隻要您願意庇護她,她應該會接受您的好意,允許武家義理促進會進入江戶領,讓北條家投鼠忌器,不敢對她下手。”
義銀點頭讚道。
“島姬妙計,我要重重賞你。”
他心中高興,原本迷霧一般的南下之路,被島勝猛這束陽光照出一條路來,總算有了點眉目。
義銀上身前探,在島勝猛唇上打了個啵,讓她臉蛋發燙,假意不忿道。
“主君,還讓不讓我說完了?”
島勝猛秋波微轉,雙瞳剪水,望著義銀。眼看兩人乾柴烈火就要起來,義銀扶著自己的老腰,苦笑道。
“你繼續說。”
島勝猛目中略帶失望,打起精神說道。
“下段的兩太田家容易解決,你真正要應對的麻煩,在上段三家。
忍城成田家,金山城由良家,館林城長尾家,這三家互為姻親,核心便是金山城的由良家。
由良成繁娶了館林城赤井家的兒子,生下兩女一子。
長女由良國繁是由良家的繼承人,次女娶了長尾當長之子,入贅足利城長尾家為繼承人,兒子嫁給了成田長泰之女。
館林城赤井家在去年越後大軍南下之時站錯了隊,被上杉殿下指派長尾當長攻滅。
長尾當長因此坐擁足利城,館林城兩大領地,勢力大增。但她能坐穩館林城,離不開與赤井家有聯姻的由良成繁幫襯。
由良成繁是各家關係的核心,又是上野國內最大的國眾,想要拿下這三家,就必須先說服由良家。”
義銀皺眉道。
“你認為由良成繁會拒絕我的好意?”
島勝猛說道。
“北條幻庵正在金山城由良家做客,北條家很清楚由良成繁在這一片的影響力,一直在努力拉攏她。”
義銀歎道。
“確實有些難辦。”
島勝猛看著主君,忽然笑了起來。
“其實,您比北條幻庵更有優勢,就看您願不願意運用這份優勢了。”
義銀白了她一眼。
“少賣關子,有話直說。”
被義銀的嗔態電了一下,島勝猛的呼吸沉了三分,勉強壓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她說道。
“剛才說起由良成繁娶了館林城赤井家的兒子,生下了三個孩子,才有了今日的姻親之盟。
這位赤井家的兒子,當年也豔冠群雄的一代美人,而最有名的還是她精通大小兵法,堪比姬武士。”
義銀一抬眉,若有所思,島勝猛含情脈脈看著主君,繼續說道。
“此子現已出家,法名妙印,深得當地的武家丈夫們敬重。
他是這一帶的兄弟會主導者,據說最近正在舉辦活動,地點就在金山城。屆時,長尾,成田等當地名門各家丈夫,都會齊聚金山城。”
義銀說道。
“你是希望我去參與他們的兄弟會活動,走丈夫路線。通過他們,影響他們妻子的決策?這就是我的優勢?
我並不認識這些丈夫,甚至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來,這就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是否太過兒戲了?”
島勝猛微笑道。
“關東的風土人情,與近幾大有不同。近幾富庶,兄弟會的丈夫們皆愛賞花品茗,攀比文化修養。
而關東當地的武家丈夫多有練武自保的習俗。妙印僧武藝高強,性格堅毅,正是當地丈夫們仰慕的領袖人物。
您可以猜猜看,這位妙印僧最欣賞的人是誰?”
義銀皺眉道。
“我哪知道。。”
他忽然心頭一動,難道。。
“不會是我吧?”
島勝猛雙目綻放崇拜的光芒,肯定道。
“自然是您。
斯波宗家在尾張滅門,您從眾姬武士之中殺出一條血路,複興家業之事,是為所有武家男兒爭光。
當年在京都,武家男兒皆以您為男兒榮耀,這還是在近幾丈夫不喜打打殺殺的情況下。
妙印僧等關東丈夫更是對您推崇備至,隻是您一貫以武家自居,不願摻合兄弟會的活動,他們也常為無緣一睹您的真容而感到遺憾。”
義銀笑起來。
“如此說來,我倒是真的比北條幻庵有些優勢。”
北條幻庵是北條家有名的外交尼,為北條家的擴張立功不小。隻可惜她再厲害,也不可能長出根吉爾來,天生被排斥在兄弟會之外。
義銀一直不喜歡和這個世界娘裡娘氣的男人們相處,所以很少參與男人們的事。可這次,他倒是願意去摻合摻合。
看了眼因為說明用心說明策略,頭上隱隱冒汗的島勝猛,義銀上前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
“若非島姬指教,這次南下之行我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真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
義銀貼著島勝猛的耳垂說話,熱乎乎的口氣灌進她的耳洞,讓她瞬間麵紅耳赤,情難自抑。
島勝猛咽了口唾沫,呼吸聲沉重,說道。
“臣下倒是知道有個辦法可謝,隻願君上不棄。”
義銀還未反應過來,就發出驚呼一聲,已然被島勝猛撲倒在地。
他無奈歎了口氣,自己終究是在劫難逃。可憐這酸麻的腰杆子,又得受苦受罪了。
好在有係統外掛護體,這永遠十六歲的強健身體,應該不會腰肌勞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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