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6章出羽英傑來投效(1 / 2)

關東的動員時間很早,有關東侍所的大量軍費支撐後勤,這次提前動員並不傷及地方武家的春耕。

領內的春耕雖然被抽走了大量的人力資源,但因為大量壯丁前往參戰,也減少了自家的糧食消耗。

再加上關東侍所對於軍備和錢糧方麵補貼,甚至有部分武家領決定部分田地休耕養地,以待來年。

就在關東聯軍逐步集結,有序通過北陸道的同時,義銀在冬末的京都,也意外迎來了第一位舉義上洛的關東大名。

就在斯波府邸的外庭中,一名姬武士正襟危坐,以極其虔誠的姿態叩請覲見津多殿。

議事廳中,四角的火盆尚未撤去,房中溫暖如春。

主位上的斯波義銀,他半臥在靠枕上,閉目養神,右手的食指不住在敲擊。

半晌,他閉著眼睛問道。

“那人還跪在外麵?”

一旁輪侍的井伊直政伏地叩首,回答。

“是的,還跪在外麵。”

義銀皺起眉頭。

冬末,積累的冬雪在融化中吸收了熱量,天氣反而更冷一些。

要是這戶澤盛安跪出個好歹,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刻薄,輕蔑忠義之士?

義銀睜開眼睛,看向井伊直政,問道。

“怎麼不讓她進屋候著?”

井伊直政無奈道。

“已經勸了三回,她都不肯聽。

說是此次上洛乃是受津多殿感召,決意為武家天下獻身。此次南下不求成功,隻為成仁。

所以除了津多殿您,沒有人有資格剝奪她覲見的權利。”

義銀吐槽道。

“我隻是讓她等幾天,怎麼就變成不見她了?”

井伊直政歎道。

“這人是個認死理的。”

義銀搖頭苦笑。

戶澤盛安哪裡是認死理,那是看準了自己必須給予第一位上洛的關東大名以厚待,刻意展示忠義。

走什麼路線就得受什麼鉗製,義銀以大義號令天下,影響力比實力高出十倍不止。但若是有人用大義來拿捏他,他也隻能甘之如飴。

戶澤盛安顯然是個有智慧的姬武士,她現在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義銀隻能讚許,不能申飭。

其實,義銀也不是故意要刁難她,隻是這戶澤盛安來得太過突然,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關東聯軍還在路上集結行軍,她這個自稱出羽國仙北郡的武家大名卻已經到了京都。

義銀在覲見之前,當然要查一查她的底細,心裡有個準備,才好召見對答。

可百地三太夫那邊的消息半天沒過來,這個戶澤盛安已經跪了一個上午,要是她真被冬末冷冽凍出什麼病來,義銀的威望難免受損。

義銀看了眼門外,氣得罵道。

“百地三太夫這家夥,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義銀不好意思罵戶澤盛安,但罵罵自己的忍眾走狗,卻可以肆無忌憚。

就在此時,百地三太夫已然到了門外,聽到義銀的罵聲,啪得一聲就果斷跪下了。

“臣下遲來有罪,懇請君上責罰。”

義銀哼了一聲,知道自己是遷怒於人,也不想再多事,隻是硬邦邦說道。

“還不給我滾進來,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百地三太夫低頭順耳,跪著爬進來,雙手高舉著關於戶澤盛安的情報。

這個妖嬈似蛇一般的女子,曾經凶狠得想要奪取義銀的性命。而今時今日,卻徹底被馴服成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義銀看都不看她一眼,對一旁的井伊直政使了個眼色,井伊直政便將百地三太夫手中的情報文書拿過來,遞上義銀案頭。

情報隻有薄薄的幾張紙,奧羽地區一直是幕府統治的薄弱地帶,鞭長莫及。

奧羽南部諸大名還多些資料,可到了奧羽北部,幾乎隻有南部,安東幾個強藩才有些存在感。

義銀揮揮手讓百地三太夫退下,自己一目十行看起情報,嘴裡不忘對井伊直政說道。

“你去告訴戶澤盛安,我要見她,再讓膳房拿碗薑湯過來給她,莫要凍出了毛病。”

井伊直政嗨了一聲,鞠躬出去辦事。義銀低頭看著不多的情報,總算是了解了一點戶澤家的情況。

戶澤家據說出自平氏,先祖是當年權傾天下的平清盛之叔母。當然,這些隻是武家自吹自擂認的祖宗,不見得是真。

戶澤家真正的崛起,是在鐮倉幕府時期,乃是出羽國仙北郡的有力豪族。

但在前些年,因為內憂外患,戶澤家其實已經沒落,在戶澤盛安繼位家督之時,家業隻剩下了五百石,僅僅是一個村落地侍的水準。

戶澤盛安十三歲繼位出陣,八年中數次擊敗奧羽北部的強藩安東家,打斷了安東家的擴張勢頭。

這位年輕的戶澤家督不但取回了自家舊領三萬石,甚至還擴大了一萬三千石。

義銀看著有點發愣,力克強敵,每戰必勝,迅速複興家業,這不就是我的模板嗎?

戶澤盛安用短短八年功夫就從五百石的地侍,一竄成為四萬四千石的大名。

雖然比起義銀,自然無法相提並論,但她沒有高貴的血統家格,人脈關係,更沒有外掛相助。

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從五百石地侍,一躍成為四萬餘石的大名,戶澤盛安是個厲害人物。

就在義銀愣神這會兒,井伊直政已經帶著戶澤盛安進來,恭謹行禮拜見。

“外臣見過津多殿,津多殿安好。”

義銀看著戶澤盛安,說道。

“嗯,起身吧。”

戶澤盛安抬起頭來,雙眸靈動,毫不遮掩在打量義銀。第一次看到義銀的她,目光中不免漏出驚異,世上竟然還有這等美男子?

義銀也在看她,十三歲繼位,八年間殫精竭慮複興家業,此時的戶澤盛安應該隻有二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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