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田三成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恰恰是踢到了鐵板上。
義銀當然很清楚,由比濱結衣不是躺平擺爛,她是真的元氣大傷,自己的種沒那麼好接。
心想這三女兒出生已經一年有餘,自己才剛剛知曉,義銀又是煩惱又是愧疚。
石田三成在他麵前指責由比濱結衣,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義銀臉上是火辣辣的燙,但他又不能明說什麼,一肚子火蹭蹭上漲。
看了眼侃侃而談的石田三成,原本清秀的姬武士,此時在義銀眼中卻是變得有些麵目可憎。
義銀冷冷說道。
“斯波編製怎麼就不能養懶散閒人了?”
義銀不滿得一開口,頓時把石田三成嚇到了,也嚇糊塗了。石田三成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說起來,石田三成也算斯波家的老人,是當年第一批跟隨義銀前往關東打基業的姬武士之一。
她做過大熊朝秀的副官,管理過直江津關所,現在是斯波忠基金的負責人。不是深受義銀信任的人,做不到她的位置。
石田三成也很珍惜,要知道,以她的出身,如果不是搭上了斯波家高速發展的快車,這輩子頂了天也就是近江國一個地方小豪族。
所以,石田三成一直是小心做事,讓義銀對她非常滿意,像今天這樣不假言辭的表達不滿,還是第一次。
看到石田三成神色不安,義銀的語氣卻沒有軟化,而是冷冰冰繼續說道。
“伊賀眾當年隨我征戰三好家,為我立下汗馬功勞,由比濱結衣更是第一批同心眾出身。
伱知道第一批同心的來曆嗎?
那是我與十河一存在奈良之地決戰,十死無生之時,組建起來與我一起衝鋒陷陣的勇士們!
現在斯波家的日子好過了,這些功臣跟著享點清福,怎麼就不可以了?”
義銀絞儘腦汁為由比濱結衣開脫,但由比濱結衣這些年也實在是不爭氣。
讓她去新選組,碌碌無為。讓她去斯波忠基金,還是碌碌無為。最後隻能在廉政眾這個清水衙門躺平,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所以,義銀想幫她說幾句話,還得追溯到當年的大和之戰,也是無奈之舉。
其實,義銀說什麼都不要緊,他的態度才是最要緊的。他一開口,石田三成就感覺要糟。
石田三成以為自己已經很高估由比濱結衣,但沒想到,那個唯唯諾諾的軟弱女人,竟然與聖人的關係這麼親近。
自己這狀,看來是告錯了!
石田三成蔫了不敢再啃聲,義銀卻是餘氣未消。
女兒都一歲多了,自己才知道這件事,還是被彆人告狀告到自己麵前才知道的,這事氣不氣人啊!
義銀也不知道是衝著石田三成發火,還是發泄情緒,越說越快。
“那個問注方的新晉同心叫什麼來著?半澤。。半澤。。”
“回聖人,半澤直義。”
“對!半澤直義,她做得好!
同心之名,本就該是同心同德。她願意幫助同僚,體恤同僚,這是個很好的年輕人,回頭我會讓同心秘書處予以嘉獎。”
石田三成見義銀如此反應,更是大氣不敢亂喘,這時候她隻想著脫身離去,哪裡還有告狀的心思。
義銀看了她一眼,又問道。
“由比濱結衣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石田三成愣了一下,不知道義銀這話題怎麼又飄到無關緊要的孩子身上去了,思索道。
“好像是叫做團子吧?臣下也不確定。”
義銀皺起眉頭,團子?這是什麼鬼名字啊?
不過也難怪,由比濱結衣自己的名字就不咋地,給女兒取小名,自然也不咋地。
就像是陽乃,雪乃,結衣這類名字,都不是符合武家禮儀的忠義直信之流的好字,隻能說是鄉下村婦自己瞎想亂取。
這也是從另一方麵證明了她們的門楣低賤,出身不堪,在講究家格出身的武家社會,名字不符合禮儀是非常糟糕的缺陷。
高田姐妹還好,頂著一個斯波家唯一譜代的名頭,彆人也不敢說三道四。而由比濱結衣這個小軟蛋,可不就是被人隨便欺負嗎?
義銀歎了口氣,他決定回一次多聞山城,去看看孩子。
這一年多時間,義銀一直在京都坐鎮指揮,全部心思放在和織田信長鬥智鬥勇上麵。
他還真沒有回去過多聞山城,更不知道由比濱結衣竟然偷偷摸摸生了個女兒。
義銀看了眼石田三成,他感覺有點累了,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
“還有彆的事嗎?”
石田三成頭上冒汗,伏地叩首說道。
“稟聖人,沒有了。”
義銀淡淡說道。
“沒有就退下吧。”
“嗨!”
石田三成剛要離開,義銀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了她。
“你回去之後,將糧票逆回購的職權從斯波忠基金剝離出來,相關的賬目和權限,轉交給高田陽乃。”
“嗨!”
石田三成不敢多問,她以為這是義銀對她告狀的處罰。其實,這本就是義銀答應了高田陽乃的要求,與由比濱結衣之事沒有關係。
但這其中關聯,石田三成不知道啊。她不在乎失去糧票逆回購的職權,她更擔心失去聖人的信任。
石田三成心裡後悔,平時看由比濱結衣是軟柿子一個,誰知道她和聖人的關係竟然這麼好,這人藏得好深呀。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當這惡人,乾這傻事?
石田三成越想越悔,匆匆離開,想著如何討好由比濱結衣,趕緊補救過錯。
而義銀此時,心裡也百般不是滋味。
高田陽乃與立華奏的聯手不香了,麗璐和克莉絲汀娜的組合也不惦記了,他隻覺得剛才閃了的腰肢,現在抽得難受。
自己啊,自作自受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