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氏政雙目熾熱看著義銀,義銀卻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抬頭望向房梁,說道。
“小田原城乃是天下堅城,上次來此地,隻在城外就感覺氣勢磅礴,甚是不凡。
氏政,與我上天守閣看看,我也想試試,從這裡是否能一眼望見海岸線。”
北條氏政不知義銀為何要顧左右而言他,但還是鞠躬施禮。
“嗨!”
兩人走出正廳,沿著門廊前進,自從義銀入住此地,同心眾已經接替了最內層的防務,小田原眾也守在外圍不敢懈怠。
兩人從居館穿過庭院,經過馬出門,銅門,常盤木門之後,抵達本丸北邊的天守閣,身後一群側進小心陪同。
天守閣高三層,含石垣部分總高有三十九米,幾乎是現代樓房的七八層那麼高,占地一千八百平。
抬頭仰望高聳的天守閣,義銀淡淡說道。
“旁人就不用進去了,氏政,你我上去看看風景。”
“嗨!”
留下諸姬,兩人爬上三層天守,眺望遠方。
從這裡,自然是看不到海岸線,卻能看到延綿不絕到海岸的小城小寨,城下町幾乎貫穿其中。
和平時期是繁茂的經濟商業環境,戰爭時期更是一條海外的補給線,保證小田原城不會被陸上的敵人徹底圍困,能從海上補充物資。
義銀不禁感歎一聲。
“壯哉。”
這時代的島國攻城能力,根本不可能強攻拿下小田原城。
想攻陷小田原城,必須有強大的海陸軍,不但要在陸地上困死城池,還要在海上布置封鎖線,才能徹底斷絕小田原城的補給渠道。
小田原城是北條家的根據地,不隻是一座城,而是由一連串的堡壘線組成,各處倉庫存放了足夠吃喝大半年的軍需補給。
光是粗算了一下圍困小田原城大半年的海陸成本,義銀就暗自咂舌,簡直是燒錢,這特麼的誰燒得起啊?
也難怪北條家臣團這樣傲氣,直接獻上東武藏之地,就敢讓北條氏政直接在溫泉坦誠相待來告白。
看似魯莽的背後,是北條家的厚實底蘊讓北條幻庵這個老狐狸確信,義銀一定不會選擇拒絕北條家,與北條家交惡決裂。
其他不談,光是這一座小田原城就是個大麻煩。
要是義銀真的和北條家分道揚鑣,他也要頭疼一個不聽話的北條家杵在關東平原南部,又打不掉。
義銀從天守閣鳥瞰小田原城全景,一時無語。
北條氏政站在他身後,到此時還不死心,再次提起太田康資。
“聖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我願為聖人分憂,除了太田康資這個隱患,不讓聖人日後臟手。”
義銀看了眼北條氏政,拍了拍天守邊上的護欄,說道。
“你過來,雙手撐著這裡。”
北條氏政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聽話,將自己的雙手抓著護欄,一臉疑惑看向義銀。
義銀一邊把她的肩膀往下壓,一邊說道。
“對,就是這樣。很好。”
說完,義銀就走到了北條氏政身後。
“聖人?”
義銀雙手抓著北條氏政,看向遠方,徐徐說道。
“我踏上神道,以現世神自居,行事光明磊落。
既然東武藏之地已經納入我的領地,斯波領自有代官打理,以斯波法度治理。
太田康資若有不軌,自有代官懲處。若要造反,自有代官討伐。如若代官無能,我還沒死,斯波家何懼之?
如今太田康資無過,我要是以莫須有之罪殺人,這又是何道理?就算你來替我下手,難道天下人的眼睛就全瞎了?看不懂了?
伱反複慫恿我殺她,是你的私心作祟。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我不忍心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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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反複慫恿我殺她,是你的私心作祟。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我不忍心罰你。
現在,我對你小懲大誡,你可服氣?”
北條氏政雙手止不住的發抖,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底下人群遙遠,如螞蟻一般移動,心裡緊張的要死,又刺激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