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軍的兩百騎兵好不容易被佐竹軍的步兵分割開,佐竹軍正在利用人數優勢,一個個把失去速度的騎兵刺下馬來。
可就在這時候,比佐竹軍擁有更大人數優勢的當地村婦,從四麵八方殺了過來,徹底攪亂了戰局。
佐竹軍與男子軍混戰一團,早就沒有了軍列陣型。
一對一,軍人未必有農婦力氣大,沒有了戰陣配合,佐竹軍被數倍的農婦圍攻,就像騎兵被步兵分割一樣,頓時陷入劣勢。
小場急得跳腳,但就算她大喊大叫想重新組織起有效的陣型,也不可能成功。
這黑燈瞎火的一團亂戰,肩並肩,腳頂腳的相互捅槍刺刀,怎麼可能排列出陣型?
無奈之下,小場隻能命令自己的旗本圍成小陣,勉強抵禦一波波悍不畏死的村婦攻勢。
剛才抱著穀田離開的地侍,此刻正帶著幾個地侍抱團組成小陣,朝小場殺來。
雙方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兩陣撞在一起,鮮血淋漓。
在地的地侍哪裡是精銳的旗本對手,片刻就倒下數人,但這些人死戰不退,招呼周遭農婦過來,硬是用人數衝擊,讓小場手忙腳亂。
佐竹軍這邊亂,男子軍那邊也不見得好。
繁君初次上陣,哪裡見過這麼混亂的場麵。
自己的人被分割得找不著,敵人被衝得亂七八糟,剛剛殺入戰場的農婦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黑暗中,所有人都在廝殺,卻不知道自己在和誰廝殺,亂得讓人頭皮發麻。
就在繁君遲疑之際,一騎撞開幾人,衝到她麵前。
“父親!”
“甲斐君!你沒事吧!”
甲斐君用槍掃開一片空地,靠近繁君,大喊道。
“父親趕緊吹法螺,讓所有騎兵衝出去,到陣外集結!”
繁君腦袋嗡嗡作亂,他不過是一深閨丈夫,哪裡懂得陣仗,今日被妙印僧架上主將的位置,英勇殉義的心思多於克敵製勝的想法。
可是,甲斐君混在男子軍中,跟著前來作戰,一下子亂了繁君的心思,他自己可以死得其所,但兒子不能死在這裡呀!
甲斐君的心思比起父親可是單純太多了,他隻想贏!
佐竹軍利用黑暗和人數優勢,把男子軍的騎兵分割成碎,意圖慢慢剿滅。
繁君不通軍事,呆呆站著延誤戰機,真是一將無能,害死全軍。
比起這個沒用的父親,甲斐君的腦子卻是非常清醒。
騎兵隻有跑起來,才有威力!
四周蜂擁殺來的農婦給了男子軍騎兵一個絕佳的機會,有農婦糾纏,佐竹軍已無瑕繼續分割騎兵。
隻要男子軍全部朝外麵衝,以騎兵的機動力,到外圍重新組織衝鋒,對這片陷入混亂的戰局,可以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見繁君還在猶豫,甲斐君一把抓住父親的手,大喊道。
“父親!你信不信我!把指揮權交給我!”
看著甲斐君焦急的臉孔,看著兒子臉上那片被自己耳光抽紅腫的臉頰,繁君空白的腦袋裡浮起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就因為自己這個當父親的無能,自己的兒子才會這麼辛苦。
繁君浮躁的心忽然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躍躍欲試的兒子,露出釋然的笑容。
“我當然相信你,我的兒子,現在開始,全軍由你指揮!旗奉行!軍奉行!跟隨少主行動!”
“嗨!”
甲斐君大喜,等不及謝過父親,徑直下令道。
“吹法螺!舉陣旗!向北突圍!所有騎兵跟隨!陣外集結!”
“嗨!”
悠長的法螺聲響起,剛才砍翻所有地侍的小場渾身一顫。
她抬頭望去,燈火闌珊處,男子軍的陣旗正在迅速外移,所有男子軍騎兵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紛紛跟隨陣旗外竄。
小場失聲道。
“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