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上家的未來嘛,義銀自己心裡有數就成了,他這個重情的男人,總不會讓最上義光失望的。
義銀搖搖頭,說道。
“山中幸盛等下要過來了。”
最上義光知趣得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繞過藝樹,撥開花叢,竟然露出一個小門來,矮身鑽了出去。
她剛才走出幾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雙目中寒光一閃,俯身前衝,掃視身後。
隻見伊達政宗笑嘻嘻站在她身後,嬌襲一身之病,嬌喘微微。
最上義光眯了眯眼,看向被遮掩的小門,低聲問道。
“蒲生氏鄉不是說你在前麵求見嗎?伱怎麼知道這裡的?你怎麼敢滯留在這裡?”
伊達政宗指了指外麵。
“姑姑,我們邊走邊說。”
最上義光微微點頭,兩人並肩往外走。
伊達政宗輕笑道。
“看到山中幸盛前來求見,我就知道聖人必然見她不見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浪費時間?不過是尋了個借口離開就是。
我這些天登門求教,聖人也隻是招呼了三五天,就不願再與我接觸,就像是提防我另有所圖似的。
我倒是很好奇,姑姑你這些天也是日日登門求教,但聖人卻始終樂意見你。
最上家實力不如伊達家,你我之間的待遇為何有天壤之彆?為了解惑,我花了一些金
小判。”
最上義光瞅了她一眼。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買通同心眾?”
伊達政宗搖頭道。
“我哪有這個膽子,同心眾也不是金錢能夠收買的,我隻是買通了這個院子原先做事的幾個仆役,給我拚湊出了一張地形圖。
聖人駐蹕地防備森嚴,但對於我們這樣的有力武家上門拜訪,還是有所禮遇。
你我的旗本護衛以及隨身武器被留在外院,但我們兩個隨意走動幾步,卻也無傷大雅。
那張圖紙上,寫明這裡有一個隱蔽的小門,是原本主人私會男人的隱道。
我也不知怎麼忽然有了一個妄念,偷偷過來證實一下。誰知,還真讓我看到了一場好戲。
姑姑呀姑姑,早知你唇槍舌劍之強悍,今日一睹,真好本事。”
最上義光與伊達政宗兩女並肩同行,美婦人與美少女一個姑姑一個侄女看似親近,其實兩人之間的情分,早就被伊達政宗撕得粉碎。
伊達政宗此女嬌弱如病美人,但卻是躊躇滿誌,堪稱奧羽當前的第一野心家,蠶食鯨吞無所不為。
最上義光看在弟弟麵上,幾次都容忍了她,誰知道最後卻養虎為患,鬨得弟弟自己也負氣回家,伊達政宗勢大難治,威脅最上家業。
如今,伊達政宗又發現了最上義光與斯波義銀的這層關係,主動跳出來調侃,看似嬉笑的背後就是一個把柄一個籌碼。
遠的不說,光是江戶城內的武田信玄,北條氏政,島勝猛,山中幸盛,蒲生氏鄉,就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伊達政宗隻要放出風聲給她們,最上義光遲早要吃大虧。
就算聖人肯照拂最上家,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關東不動,總有前往近畿,鞭長莫及的時候。
一群母狼饑腸轆轆,正在覬覦聖人的唐僧肉,這會兒忽然跳出一條老母狗爭寵,豈不是勃然大怒?
她們可不管最上義光是否主動回避了神裔政治漩渦,真偽暫且不論,你這生了三個娃的老婦人也敢妄想爬上聖榻?那就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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