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義銀自嘲不是明君,但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仁厚不忍的特質,他的女人們又豈會如此迷戀於他?
六塊腹肌十八厘米是好用,但用多了也膩味,誰也不能指望埋頭乾那事能開心一輩子,男女之情最終還是得回到那個情字上。
義銀有情,姬武士自然明白。
這武家社會從來不缺自私自利,審時度勢的主君,無情無義又算什麼本事?
有情有義,有始有終,明知自己在犯錯,依然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那才是難得的有情郎,值得一輩子珍惜。
作為統治者,義銀也許不夠優秀。但作為女人的男人,孩子的父親,他優秀得不像是這個冷酷武家社會的人。
畢竟,來自現代社會的感性男,自帶中央空調,二十四小時四麵八方吹暖氣,姬武士怎麼受得了這套軟刀子剮心窩子的情感需求。
武家太過絕情,即便母女姐妹之間的關係也少有親近,打小就是艱苦訓練,目標就是延續家業,卷得就沒有人性,活得像是工具人。
可人,畢竟是人呀。鐵打的心腸遇到義銀這股人文關懷的暖風,那就得被吹化了不可。
錢,女人可以自己掙。地盤,女人可以自己打。但感情,也隻有義銀這種人願意給她們。
這是武家社會的現狀所致,被義銀真心對待的姬武士們,誰願意放棄這一份世間僅有的真情實意?
義銀腦補中的昏君,那是男尊世界的昏君,沉迷女色,不顧國家大事,最終亡了天下。
但他自己呆的地方可是在女尊世界,男尊昏君的道理在這地方不能套上就用。
義銀心軟,但他那些個女人沒有一個簡單的,人均名將名臣,她們非但沒有依附男人的女卑想法
,甚至還有讓男人依靠的女尊想法。
所以義銀自嘲昏庸的說法在這個女尊世界站不住腳,顯得有些杞人憂天,水土不服。
———
義銀最近是閒得蛋疼,整日胡思亂想,而他的女人卻沒有他這份悠閒,依舊在勾心鬥角埋頭做事。
距離武田信玄暫住的院落不遠處的一處庭院茶室,北條氏政與北條幻庵分坐左右兩端品茶。
北條幻庵歎道。
“聖人前日是在島勝猛大人的院中用了晚膳,昨天又在武田信玄殿下的庭院賞花。
不知是不是我們在大評議的行為太過孟浪,惹得聖人不滿,所以這幾天都沒來看望殿下與腹中的小殿下。”
北條氏政摸了摸肚子,隨著腹中的孩兒越來越大,她身上的輕浮急躁似乎也隨著母性的滋生漸漸被磨平,越發沉穩。
北條幻庵的擔憂,北條氏政自然明白。
北條家現在已經是登上了斯波神權的大船,隨著付出的代價越來越大,收獲的利益越來越多,下船這個選擇也變得越來越不切實際。
患得患失就是北條幻庵現在的心態,這老嫗奮鬥了一輩子,可不希望在晚年看到北條家走向衰弱,變得越來越小心謹慎,疑神疑鬼。
與之相比,北條氏政卻是篤定得很,她悠然撫摸腹部,說道。
“我相信聖人,他不會厚此薄彼的,有我的孩兒在,北條家的未來穩如泰山,姨祖母不必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