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家的實力不弱,最上義光又疼惜駒君,要不是曆史上那一出悲劇發生,娶了駒君的武家大名必然能夠得到最上家的友誼與支持。
上杉謙信雖然是個疼愛女兒的好母親,且善於戰陣,但她的政治手段實在太粗暴太loser。
深雪雖然現在隻是一介女嬰,可日日被上杉謙信抱在懷中,看她處理那些政務也是頗為無語。
放條狗在上杉謙信的位置上趴著無為而治,也比上杉謙信親政來得強些,至少狗不會拖後腿呀。
深雪隻能感歎拳頭硬就是牛b,這麼瞎搞都搞不垮家業,可見上杉謙信本身的軍事素養是真強。
有時候實在看不下去,深雪都想爬起來幫今生的便宜老娘處理,不是她閒得蛋疼,實在是看不下去呀。
到現在,深雪已經有所感悟。
這親娘是愛自己的,但她除了能打,其他事情也是指望不上的,想要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還得靠自己來,靠她靠不住。
深雪知道上杉謙信高傲自大,覺得最上家配不上自己高貴的女兒,但深雪卻覺得最上家挺不錯。
特彆是今日見到最上家粉雕玉琢的小正太,深雪更是心動不已。
她最清楚這小男孩不會長歪,長大必然是大美男一枚,口水就忍不住從嘴角溢出,嘶溜。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笑納?還能拉到一個智勇雙全且疼惜兒子的好婆婆,這事怎麼算都不吃虧。
深雪思如潮湧,但現實隻在轉瞬之間,一掠而過。
就在駒君獻上茶湯,上杉謙信搖頭準備拒絕,最上義光心裡也可以接受這個現實的檔口,現場忽然出了意外。
隻見上杉謙信懷中的深雪,突兀伸手抓住駒君獻茶的手指。
兩歲多的孩子,根本抓不住手腕,隻是探身緊緊拉著駒君的一根手指不放,駒君不敢強行掙紮,隻能求助般得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最上義光也一愣,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下意識看向上杉謙信。
上杉謙信臉上發紅,她之前還在本莊實乃與直江景綱麵前大發厥詞,說最上家高攀不起自己的寶貝女兒。
可這會兒,寶貝女兒就拉著人家兒子的手指不肯放,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嘛。
上杉謙信麵上一僵,瞅了眼在旁陪坐的本莊實乃與直江景綱。
這兩個老狐狸的目光都死死盯著茶人的那幾碗茶湯,皆是一臉讚歎,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結束的茶藝表演之中,尚未回過神來。
上杉謙信暗罵一聲人老成精,咳嗽一聲,柔聲對深雪說道。
“乖乖女兒,放開手手,好不好?”
看到上杉謙信一臉尷尬,深雪心裡不免浮起一絲報複的快感。
這兩天,深雪可是被久彆重逢的上杉謙信折騰得不輕。
這當娘的自從回來之後,一刻都不太平,不是親就是抱,深雪這小女嬰裝得好絕望。
這會兒,可算是報應了。
上杉謙信看不上這未來女婿,深雪偏偏就是不放手,反正小娘我是看上他了。
上杉謙信見深雪不理會自己,麵上更加尷尬。
小嬰兒懂什麼呢,隻是照著本能行事,她想了想,乾脆伸手想要解開深雪抓著駒君的那根手指。
誰知上杉謙信的手剛碰上去,深雪就開始嚎啕大哭,嚇得上杉謙信趕緊縮手,抱著女兒哄起來。
駒君的那根手指還被深雪牽著,隨著上杉謙信的動作搖晃,場麵十分搞笑。
最上義光憋著笑,她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有這等福氣。
不管女嬰是無意識抓牢了兒子的手,還是看見漂亮小哥哥不撒手,上杉家這條線總算是牽上了。
上杉謙信懷中的女嬰可不是普通凡人,那是聖人的嫡長女,神裔中的神裔,名門上杉家的心頭肉。
最上義光越想越開心,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憋不住往上翹。
自己舔聖人舔得再好,那事終究上不了台麵,遠不如兒子被聖人之女這一抓定情。
最上家的未來,真是越來越穩當了。
———
上杉謙信千算萬算,沒算到女兒對駒君的喜愛,被一場茶會鬨得狼狽不堪,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此刻初冬時分,天氣轉冷,東海道駿河國的駿府城內,斯波義銀留宿了幾日,看著駿河眾向今川氏真效忠,重新構建起君臣關係。
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君臣兩邊皆是膈應著對方。
今川氏真當年被武田信玄一擊而潰,趕出駿河國,最大的原因就是駿河眾被武田信玄寢反,臨陣倒戈所致。
信任就像是一麵鏡子,打碎容易,想要彌合如初,那是在做夢。
今川氏真除了跟隨自己流浪的朝比奈泰朝等少數家臣,已經無法再相信以前的今川貳臣。
駿河眾也知道今川氏真信不過自己,但她們已是走投無路。
駿東的武家反複無常,在武田信玄與北條氏政之間橫跳,兩頭不討好。駿
府城這邊的武家勾連德川家康,更是挨了武田信玄的屠刀。
武田信玄撤出駿河國之前,已經清理了一批人。
北條氏政退出駿東郡,又清理了一批人。
德川家康唯恐聖人誤會,主動斷絕了與駿河眾的暗中苟合。
現在的駿河眾就是沒爹要,沒媽疼的亂世孤兒,明知道今川氏真提防自己,也隻能厚顏無恥跪了過來。
說到底,現在的駿河國就是由聖人庇護,武田北條德川三家避退的政治產物。
今川氏真不重要,駿河眾也不重要,聖人的意誌才是最重要的。
東海道商路比起北陸道商路更具優勢,如果在和平年代,東海道必然反超北陸道,成為關東關西的主要物流通道。
按理說,義銀這會兒應該開始布局重開東海道商路。
與其等和平之後被動看著東海道商路經濟複蘇,不如由斯波家主導這一進程,從中獲取最大利益。
但義銀一時卻無法動手,原因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