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真田信繁才猛地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聖人內室的門前,房中的燈光微弱,隔著紙門幾乎是昏暗無光。
麵對屍山血海都不曾發抖的雙手,忽然有些顫抖,真田信繁心中竟然湧起了一陣戰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真的要進去嗎?我真的要通過這種卑劣的手段,得到日思夜想的他嗎?
“母親,聖人在等你。”
養女的提醒,讓真田信繁渾身一顫,抬頭看向真田凜。
真田凜什麼都不知道,她還在她那單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解得看著養母。
真田信繁對上真田凜的目光,感覺非常羨慕。
曾經的自己,也擁有過這樣的目光,簡單純粹充滿陽光,而不像現的自己在,藏著一肚子的政治黑水。
真田凜微微鞠躬,說道。
“母親請進,我先回去了。”
她想從真田信繁身邊走過,卻被真田信繁一把拉住,牢牢拉住。
她疑惑道。
“母親?”
真田信繁的目光,死死釘在真田凜的容顏。
曾經營養不良的山裡小豆丁,已然長大成人,這兩年跟著同心眾東奔西跑雖然辛苦,但物質條件亦是優越,出落得分外妖嬈。
看看這白皙的小臉蛋,靈動的大眼睛,俏麗的小鼻尖,玲瓏剔透的身材,連真田信繁都覺得美麗動人。
真田信繁想起兩人在戰場上的初次相遇的回憶,真田凜打開袋子撒了一地耳朵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此時此刻,真田信繁心頭忽然湧起一陣明悟,因為我不再純潔,所以我才會與凜相遇,這是命運門的選擇。
鬼使神差之間,真田信繁忽然說道。
“不要走,留下來。”
內室燈火昏暗不明,似乎隻留下一盞看不清人影的燭火,而門外真田信繁死死抓住真田凜的手腕,更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的目光幽幽,看向室內。
也許我已經失去了愛您的資格,但我。。還有凜。。
———
清晨,義銀捂著額頭,他有些懷疑人生。
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夜半的昏暗,讓義銀沒有注意到來人是一雙,等到他陷入深談之際,一個還是一雙就沒有了區彆。
直至黎明散去黑暗,天色漸漸亮起,義銀才被迫接受這個現實。
他聊了一夜,疲憊讓他無法支撐起大腦的轉動,隻有木然的回憶著昨天的安排。
把內院清空,蒲生氏鄉看門,讓真田凜去請真田信繁,保證不被外人打攪。
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唯有。。這真田凜為什麼沒有離開?
真田信繁,你好大的膽子!真田凜,你可真聽你養母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