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陽乃和我們約定好了,等股價跌到低位,我們會一起買入中小戶割肉的股票。
這一進一出,高田陽乃與我們這些核心盟友,就可以賺到足夠多的利潤,手中股票數量也不變。”
高田陽乃帶著北陸道商路的盟友們玩了一手空手套白狼,斯波家吃肉,盟友跟著喝湯。
股價上上下下,一圈玩下來,手裡股票數字不少,口袋裡平白多了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呢?
但這種事可以做,不可以說,如果不是細川元常問起,細川藤孝根本不會和旁人細談。
細川元常感歎道。
“高田陽乃不愧為斯波家經濟的總設計師,果然厲害。”
細川藤孝苦笑道。
“想是想的好,但問題是現在出了岔子。
股價是玩弄人心的把戲,高田陽乃想利用人心貪婪,拿走那些中小戶的錢糧,但卻忘了人心難測,恐慌一起,哪裡是容易平息的。
原本股價跌到五百萬,已經有了穩定的趨勢,高田陽乃也不準備繼續加速下跌,暫時先安撫人心。
可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多筆資金,不惜成本的砸盤,瞬間蒸發了五十萬貫股價市值,把已經是驚弓之鳥的中小戶嚇得紛紛割肉。
現在北陸道商路股票已經有了崩盤的趨勢,高田陽乃坐不住了,正在找我們盟友商量該如何護盤。
可她那些個盟友,哪個不是人精?看到股價大跌,曾經拍著胸脯說好會低位接盤的那些人,就迅速改了口,都說要再看看。
嗬嗬,再看看,再看看股票就完蛋了,股價一瀉千裡,她們越看越不會入場,高田陽乃一人怎麼接得住那麼多股票?
現在堺港天天有血本無歸的中小戶跳河,久寶寺川都被屍體堵得斷流了,我身為堺港關所的當家人,豈能
坐視不理?”
細川元常皺起眉頭。
“北陸道商路股票應該是被人狙擊了,高田陽乃利用那些中小戶的貪心斂財,卻忽略了自己的貪心也在被人利用。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的麻煩不小。”
細川藤孝冷漠道。
“她的麻煩再大,與我何乾?股票做不好,大不了關掉。
隻是堺港屬於我的管轄地,她鬨得無數商賈跳河阻斷江川,實在是太過難堪,我不得不管。”
細川元常點點頭,說道。
“堺港之亂的確重要,但還是重要不過你腹中的孩兒,晾著高田陽乃幾日又何妨,你先安心生下孩子,再考慮其他。”
不管是細川藤孝,還是細川元常,兩人事實上並不太重視正在發生的堺港股災。
她們雖然聰明,但傳統武家的眼界有限,天生就鄙夷商賈銅臭之事,隻在乎手中刀槍,名下土地。
在傳統武家看來,高田陽乃因為貪心倒了黴,最多付出一些錢糧的代價,沒什麼大不了的。
武家以武力為根本,斯波家如日中天,聖人戰陣無雙,怕什麼。
有聖人在,天就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