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指著牆頭肆意辱罵,也不管眾目睽睽下如何失態,終於將多年淤塞心頭的憤恨一吐為快。
牆頭的織田信長麵沉如水,雖然心中明了事實,但被明智光秀當麵打臉還是讓她憤怒至極,甚至有一絲不敢相信的恐懼。
織田信長對明智光秀這個反複小人隻有憤怒,但對斯波義銀的心思卻彷徨不安,不敢確信。
他也是這麼想的嗎?他也如明智光秀這般看我的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會的!
如果他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情,那麼今日帶兵打進京都的就不是明智光秀,而是他自己!
織田信長的目光迷散到堅定,憤怒刺向放浪形骸的明智光秀。
她沉聲道。
“你也隻有此刻才敢在我麵前叫囂著搬弄是非,如果真有膽量,你敢不敢等聖人回京,你我在禦座前分辯!
如果聖人真對我無情,我願意切腹自害,用不著臟了你的手!”
明智光秀止住笑聲,冷冷說道。
“織田信長,你不用再多費口舌,今日你是插翅難飛。”
織田信長跟著冷笑。
“話彆說得太滿,就你手下這些歪瓜裂棗,可沒有說服力。”
明智光秀嗬嗬一笑。
“等你熬過了烈火焚院再說吧。”
織田信長正色道。
“水火無情,不是凡人可以操縱,你就不怕我借著火勢掩護趁機離開嗎?不如你我之間再做一個交易吧?”
明智光秀似乎猜到了織田信長的心思,冷冰冰道。
“你和你的孽種,我都不會放過,你就彆白費心思了。
我不會允許那個孽種未來給聖人增添煩惱,她和你一樣,都得死在這裡。
至於烈火能不能燒死你,你也不必操心太多,這並不重要。
我已經對外宣稱攻破本能寺,你與孽種在院中自焚而死。
就算你能逃脫出去,守著京都水泄不通的那些武家宗派也不會放你活著離開。
她們不敢動手殺死織田信長,但織田信長已經死了,死在我的手裡,所以,動手殺一個冒充織田信長的無名小卒,她們還是敢的。”
明智光秀前來與織田信長廢話,除了發泄情緒,最重要的就是說這句話。
明智光秀控製了京都,在官方層麵上,她已經可以宣布織田信長的死亡!
織田信長負隅頑抗又如何?明智光秀說她死了,她就死了!
沒有人會相信,織田信長能逃出明智光秀預謀已久的圍剿。
其實明智光秀自己也擔心織田信長跑路,更擔心外圍的武家宗派掉鏈子。
所以,明智光秀必須親自來告訴織田信長,你已經是大家心裡的死人,斷了她的外逃念想。
古人的通信手段不如現代社會豐富,就算是織田家的姬武士,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近距離看到織田信長,認識她的真容。
織田信長就算跑了,除非跑到自己親信的領地,否則任何不懷好意的武家宗派都可能暗中把她解決掉,甚至是織田家臣自己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