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笑談了一陣,吃了幾口吃食,飲了幾杯酒。
胡文郎放下酒杯,問道,“你這次來,是為了和神秀和尚賭鬥的事?”
“你已經知道這事兒?”
周鐵衣隨口一問,他沒想到秀兒將事情傳得這麼快。
胡文郎挺了挺胸膛,“這江湖事,有多少繞得開我小說家胸中文墨?”
周鐵戈對弟弟解釋道,“這江湖中隻要上一點台麵的賭鬥,小說家必然會在場,他們每季一出的榜文你以為是哪來的?”
經過周鐵戈這麼一提醒,周鐵衣才想起來,前身最愛看的書隻有一冊,那就是小說家出的《天下事》季刊。
裡麵不僅有上九家絕頂的人物,還有諸子百家崛起的天驕,甚至每年還會出絕色榜,名器榜等奇奇怪怪的副刊。
周鐵衣好奇地問道,“這《天下事》果真能夠收錄所有絕頂高手,還將他們排序?他們怎麼沒有將你們小說家給滅了?”
將絕頂高手排序,列出其生平事跡,不論好壞,總歸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大抵和前世的福布斯榜單差不多。
胡文郎挺著的胸膛縮了一縮,“倒也不是完全都能夠排序,就比如你九日開海,按理來說應該能夠上潛蛟榜,隻不過這件事還沒有確定,所以這期季刊就沒刊載。”
胡文郎雖然言之其它,但周鐵衣聽出了隱藏的含義,那就是《天下事》的榜單和福布斯差不多,不全對。
周鐵戈對這件事倒是了如指掌,對弟弟說道,“這《天下事》剛出來的時候,倒是有幾名絕頂高人找小說家的麻煩,其中又以史家的高人最為積極,隻不過都被儒家給擋了回去。”
周鐵衣稍作思考,就想明白了,笑著對胡文郎說道,“原來你們小說家是抱緊了儒家的大腿。”
這儒家法門,上至天聽,下至百姓,最需要小說家走街串巷,為其揚名。
胡文郎不服氣地說道,“文人墨客間的事,怎麼能說抱大腿呢?”
周鐵衣笑而不語。
胡文郎轉過話頭問道,“那神秀和尚我這裡聽聞的記載也不多,法華寺將其藏得很深,今年才出來行走天下,你與他試過一招,你都沒有把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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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知道周鐵戈有多猛,當初在月牙湖,硬是頂著陰氣,將淵蒙上百探子引進古戰場半開的黃泉路中,借助戰死的陰魂,殺了對方一位五品巫祝和大將,隨後又從黃泉路裡衝了出來,而那個時候,周鐵戈才六品!
周鐵戈端起酒杯,手指捏了捏杯腳,看了一眼周鐵衣,隨後開口道,“實不相瞞,已經輸了一招。”
“怎麼輸的?”
周鐵戈將神秀暗藏佛法於畫卷,以畫卷印入自己心神的事說了一通,隻不過隱去了周鐵衣的提點,換做是周母提點的。
即使是小說家,胡文郎也聽得嘖嘖稱奇,隨後他笑道,“正麵戰場上,諸子百家幾乎沒有能夠勝得過你們兵家的,但遠離了戰場,來到天京這座廟堂之上,就算是六品儒生也有可能玩弄你們兵家大將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