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元和周鐵衣類似,隻不過他家裡的孩子多,也不同出一母,明爭暗鬥不少,都盯著那一份軍權,他雖然習武,但被幾個兄弟設了套,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日夜消磨武道意誌,這兩年,武道修行倒是在八品中不斷徘徊,難以寸進。
郝仁最為圓滑,家裡麵是皇商,有從軍的,有從政的,但孩子多到比申屠家還要複雜,爭鬥也更加凶猛,所以他索性就自己退了下來,想要當個安樂主。
三人雖沒什麼腦子,但家世相等,手中資源互補,也自然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被扇了半邊牙齒,郝仁仍然努力擠出笑容,因為他知道周仲蠻子是玩真的,隻有先過了這一關,才能再論其他。
“周……哥兒,念在……在往日情分,輕……點,來日兄弟……再上門賠罪。”
郝仁努力含糊著話說道。
至於他口中的‘賠罪’是什麼意思,那就有兩個說法了。
周鐵衣沒有糾結郝仁口中賠罪的意思,笑著說道,“好說,好說,我們兄弟,以後就在一個槽吃食了,來日方長嘛。”
說罷,就掄起紫檀木腿,朝著後腿肉就打。
三十棍打下去,郝仁也暈死過去。
周鐵衣刑完刑,對著顏真說道,“抬下去治療吧。”
“啊?”
顏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周鐵衣搖頭道,“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麼什麼都不懂,他們上了刑之後,過就清了,現在還是你們天寶樓的客人,難道你要看著他們死在這裡嗎,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顏真認真地看了周鐵衣半晌,似乎和當初周魚龍的身影在做對比。
歎息道,“都說虎父無犬子,這道家魚龍又怎麼可能生出花街柳巷之犬,倒是老兒我以前看走了眼,今日受教了。”
說罷,他竟然拱手作揖,對周鐵衣行了個師禮。
下人將三人抬下去治療,周鐵衣雖打得凶,但是下手有分寸,在這個修道世界,即使被打斷了半口牙齒的郝仁,隻要有生骨丹,也能夠慢慢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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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見周鐵衣沒有回退的意思,顏真問道,“總旗大人還有吩咐?”
周鐵衣笑了笑,“沒啥大事,就是借你們這地,給秦羽,梅俊蒼兩個小子傳話,明日來校場受刑,不然就彆讓我在天京遇到他們,到時候就真的要試試周某的刀利不利了。”
自己在這邊鬨得這麼大,今晚上想要在天京抓到那兩家夥就難了,不過來日方長嘛。
說罷,鏗鏘一聲,他收刀入鞘,大步上前,一甩衣擺,轉身坐在紫檀椅上,如虎坐中堂,睥睨眼前滿堂華彩。
青衣錦繡之上,山鷹展翅欲飛。
他淩厲的眉眼總算消了肅殺之意,酒窩帶起笑容,懶洋洋打著哈欠。
“上菜!”
左右去取了丹藥的小廝們連忙提著錦盒進來,四位力士迅速重新布置新的長桌,替換被周鐵衣打斷腿的那條,鋪上頂好的江南絲綢餐墊。
周鐵衣笑著對左右說道,“你們今日隨我夜巡神孽,估計也餓了,與我一同上桌用餐。”
阿大等人抱拳行禮。
顏真親自打開錦盒,每層錦盒都放著青花蓮紋點彩盤,盤中盛著兩枚裹金箔的虎豹易髓丹。
他一層層打開錦盒,周鐵衣看到端了七盤,才打斷道,“夠了。”
原本顏真還略感心痛,但剛剛見了周鐵衣的手段,忽然覺得十四枚虎豹易髓丹將其請出去,是自己賺了。
席間,周鐵衣拿起一枚虎豹易髓丹,笑著對坐著的吳謙問道,“你看,我就說你沒有猜對另一半,不知道今晚吃什麼吧。”
吳謙站起身來,心悅誠服地抱拳說道,“大人英明,手下愚鈍,實在是難以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