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破軍立馬急紅了眼,“你這是要毀了我兵家的好苗子啊!”
董行書反問道,“我儒家的好苗子現在跪在午門前呢!”
尉遲破軍隻想要毀了麵前的奏折,這寫的什麼狗屁玩意兒!
儒家的混蛋就愛沒事找事!
“兩位,落筆吧。”
青空規先接過奏折,在董行書的批注後寫道,“臣附議。”
尉遲破軍拿過筆,久久不能動,在心裡歎道,小子,我就幫你最後一次,他寫道,“近日邊境襲擾,如此良才,可堪大任。”
兩人都落筆之後,董行書翻了翻前麵注好的奏折,將這一本放在那本言官抨擊周鐵衣請兵製的後麵。
尉遲破軍嘴唇動了動,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出言阻止。
······
日上中天。
大夏聖上才起來,用了午膳,在禦花園裡練了一套慢拳。
接過伴讀大太監的毛巾擦了擦,問道,“大明道宮的宮主幾日進京啊?”
伴讀大太監笑道,“約莫就這一兩日了,總歸是應該趕在魚龍節前進京,好陪聖上釣龍魚。”
大夏聖上說道,“龍魚有什麼好釣的,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無趣得很。”
伴讀大太監趕忙說道,“那就給聖上講天人合一的大道,總能陪聖上解悶。”
“這倒是有意思。”
大夏聖上笑道。
兩人閒談著,向禦書房走去,聖上雖然已經不上早朝,但是多年下來的習慣,不看下奏折,總歸是覺得一天生活少了點什麼。
禦書房內,天後已經等候著了,並且將送來的奏折按緊要事分好先後。
大夏聖上也習慣了,笑著問道,“今天沒有什麼
緊要事吧?”
天後笑著回道,“托聖上洪福,河清海晏,所以沒有什麼緊要事。”
大夏聖上滿意地點了點頭,“儒家說聖天子垂拱而治,朕倒是近來有幾分心得。”
他坐了下來,天後在旁親自磨好朱砂墨,然後將奏折一卷卷打開,送到大夏聖上麵前。
大夏聖上改了二十多年的奏折,基本看個開頭,看個結尾,就知道中間寫的什麼,所以小山般的奏折快速消了下去。
當大夏聖上剛剛進入批改奏折的狀態,正是精神最好的時候,天後遞過一本奏折,是科道言官批評周鐵衣的那本。
批改奏折神速的聖上忽然慢了下來,看了看奏折,放下朱筆,喝了口茶。
天後是時候的問道,“這奏折有問題?”
大夏聖上臉上露出譏笑,“狗屁不通的奏折,倒是沒有朕昨日聽到的兩句話精妙。”
“哪兩句?”天後好奇地問道。
聖上提起朱筆,先是寫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而後又寫道,“鷹犬巡狩,百無禁忌。”
這兩句話都可以作為這篇奏折的朱批,各有妙用。
天後看了看,眼前一亮,“這兩句話,倒是精妙,卻是八個字勝過千言萬語,不知道是誰說的?”
聖上笑著說道,“就是這奏折要問罪的那個小家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