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鐵衣請自己去壓一群商人,馮子寬也不太忌諱。
想要辦好《天京報》,哪裡有不得罪人的啊,聽說周鐵衣已經準備對家動手,這就是要單獨抗下儒家那邊的壓力。
自己這個督辦幫他壓一壓商人這邊,也是應該的。
馮子寬臉上帶笑,“都是為聖上辦事,哪裡敢勞周總旗‘請’字。”
兩人坐上了自走車,向著望洛園而去。
望洛園本就是玄武城最大的幾個商會駐地。
本來是江南五州鹽商會館,之後因為經營的範圍更寬,於是吸納了其他行業的江南商人,形成了以鹽商為核心,以布商,糧商等為輔的大商會,再以江南五州輻射東南一十八州,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不過封建社會,商人群體就算再龐大,也是養的肥豬。
特彆是這個世界力量和修行直接掛鉤,商道連二品都沒有出現過,更是隻能夠低頭做小,小心翼翼孝敬各位大佬。
周鐵衣以前自然沒有機會動商會的,甚至他們周家都還差一點,畢竟彆人沒有二品,但是三品可不少!
但今天不一樣,今天自己要以勢壓人!
因為周鐵衣通知了商會的管事,今日帶著皇命而來,所以不隻是江南的鹽商,其他地方鐵商,墨石商,木鋼商等諸多商會都不敢怠慢,提早將望洛園清空,掃洗門庭,等候旨意。
自走車緩緩停在望洛園前,車門自動打開,周鐵衣和馮子寬謙讓了一番,最終馮子寬以自己隻是督辦,周鐵衣才是主辦,讓周鐵衣先行。
當然這份忍讓也代表著周鐵衣辦砸了事情,要擔當主要責任,不然馮子寬可不會這麼好心。
“恭迎周總旗,馮總管。”
東南商會的會首帶領著其他商會代表上前迎接,躬身行禮。
周鐵衣目光看過去,江南商會會首名叫錢光運,年齡五十三,從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來看,對方是商家四品‘藏虛’的修行者。
周鐵衣趁著對方低頭,自己抬頭看了看對方的氣運,金燦燦的不輸神秀和尚,不過燦金之間隱藏著東西,竟然讓自己一時間都有些看不清楚。
正常情況來說,三品修行者都會修行隱藏自身氣運的法門。
但商家四品叫做‘藏虛’,本身就有隱藏自身實力的能力,自己的氣運也算是實力的一種,所以能夠影響到自己的【真實視野】。
低頭的錢光運因為‘藏虛’的手段,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探查自己。
他思緒一轉,周鐵衣雖然厲害,但畢竟現在還是八品武者,那麼探查自己的應該是馮子寬了,這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他默不作聲地抬頭,恭敬地說道,“兩位大人,是先擺好香案接旨意還是……”
他沒有看到拿著聖旨的太監,心中有些奇怪,不
懂周鐵衣大張旗鼓說有皇命,為什麼又不帶著聖旨來。
不過他可不覺得周鐵衣敢假托皇命,現在周鐵衣能夠在天後,三司之間周旋,最大的一個依仗,就是聖上的寵幸,假托皇命之舉太過於愚蠢了。
馮子寬不答話,周鐵衣笑道,“聖上命我辦理《天京報》,廣開言路,我年輕力弱,所以請各位有名望之人前來商議此事,也免得有人說我年齡小,壓不住事情。”
厲害啊。
錢光運看著身材英武,臉上帶著酒窩,和善至極的周鐵衣,在心裡評價道。
風華正茂,舉止有度。
一點都不像儒家宣稱的那麼囂張跋扈。
周鐵衣這句話的意思一是說了今天來是真的正事,不是來找大家玩的,也不是專門來耀武揚威的。
二是諷刺了儒家法家這些天宣傳的言論,說他周鐵衣年齡小,辦事不牢靠,既然我辦事不牢靠,那麼就多找幾個辦事牢靠的來共襄盛舉,這樣你儒法兩家總沒有話說了吧。
“周總旗哪裡的話。”
錢光運笑著奉承道,“我在周總旗的年齡,還在家裡讀書算賬,而周總旗已經開始為國分憂,實乃國之棟梁。”
“如今已經過了午時,想必兩位大人為國操勞,還沒有用膳,不如先用膳?”
錢光運試探地問道。
能夠先上酒桌,那麼今天的事情就容易辦不少。
這是規矩。
當初周鐵衣在天寶樓大鬨,一開始就沒有上酒桌,等處理了事情才上酒桌,所以最後大家雖然了了這事,但是麵子上並不好看。
周鐵衣轉頭看向馮子寬。
剛剛馮子寬給足了自己麵子,自己總要讓對方說幾句話,不然顯得自己太目中無人了。
馮子寬是自己的政治同盟,不是下屬。
這種先吃飯,還是先談事的小事,都可以讓馮子寬做主。
馮子寬笑道,“咱家聽聞望洛園的鹽焗乳鴿是一絕,是江南特產,今日倒要好好品嘗。”
得到馮子寬的肯定答複,所有商人都露出微笑,錢光運更是大笑道,“若說其他的菜式,我還沒有信心,但這鹽焗乳鴿我從小吃到大,一定包馮總管滿意。”
既然馮子寬特地提了‘特產’,還點了‘鹽’,那等會兒大不了多送一些江南特產,江南特產可不隻是乳鴿。
說罷,他親自抬手領路,帶著兩人步入望洛園中。
望洛園內的奢華自然不必多說。
一路上奇花異樹無數,最讓周鐵衣在意的事物是兩件。
一件是一麵三丈高,五丈寬的五彩石壁,石壁光滑,內斂的五彩光輝在陽光下起伏,有波光粼粼之感,最奇妙的是這麵石壁本身就能夠彙聚五行祖炁,也算是一件輔助修行的奇物。
另外一件是一尊天然的聚寶盆,盆內有七個龍章若隱若現,彙聚周圍財氣。
兩件事物東南鹽商之所以敢擺出來,因為這都是曆代大夏聖上賞賜之物,所以周鐵衣就算再眼饞,也動不了。
上了酒宴,氣氛就熱絡了起來,因為有馮總管這位大太監在,所以江南鹽商們也沒有不識趣地找舞女來服侍。
但一位位商人巧舌如簧,又見多識廣,刻意奉承和逗樂子,將氣氛推到了高潮。
席上,周鐵衣也見識了那道讓馮總管掛記的鹽焗乳鴿,每隻乳鴿都由六品食道大廚專門飼養,本身就是一道不亞於龍獸肉的補品,比龍獸肉少幾分嚼勁,但肉質卻更為細嫩,讓人讚不絕口。
這或許對於普通武修,增益氣血之能,不亞於吃一枚六品靈丹,就比如李冠軍那小子,吃了這乳鴿,根本不用修行鍛體之法,隻要用功消化,自然氣血充盈,足以開辟丹田氣海。
但是對於在場眾人,真的隻是滿足口腹之欲。
由此可見,修行世界中,因為階級差異導致修行高低差距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巨大。
酒足飯飽,賓客滿意,錢光運帶著各商會的頭目,領著周鐵衣幾人到花園用茶談事。
喝了一口茶,周鐵衣笑道,“我辦《天京報》之事,想必諸位已經有所耳聞了。”
錢光運目光看了左右一眼,周圍的商人們不說話,他才開口說道,“知道。”
他沒有多說話,怕多說多錯。
因為這件事明顯是儒家,法家和周鐵衣,天後之間的較量,這個級彆的大神們鬥法,他們商人可不敢輕易摻和。
周鐵衣拿出《天京報》的一篇底稿,這一版是‘商業’。
上麵分為三個部分,一部分是商人們講自己的商業心得板塊,算是專門幫商人們揚名,第二部分是介紹各地物價,人文,天氣情況,幫助商人們彙總信息,第三部分是留給商人們的廣告,商人們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在上麵發布信息,聯係買家或者賣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