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湖討債,吳家隻會覺得小孩子‘不懂事’,不會認真計較,但李劍湖敢直接去找儒家的人告狀。
這絕對瞞不過在小石鎮勢力頗大的吳家!
那李劍湖隻要走出小鎮,走到荒郊野嶺之地,必然死無全屍!
所以需要莫天恒的護持,這也是自己對於莫天恒的考驗,他過了,自己就會幫他搭橋,送他過岸。
李劍湖用心記下這些話,不懂的地方,又連著詢問了幾次,確定自己記下了所有的細節和話術引導之後,他又認真立下誓言,不將今日之事告訴他人。
周鐵衣趁機用【夢魘】之法,將誓言纏繞在太虛麵具之上,這樣就可以防止他人用秘術探查了。
如果太虛麵具不具備隱秘之能,太虛幻境早就被滅了。
時光飛逝。
四月二十三,暑氣漸重。
這九日,周鐵衣哪裡都沒去,就老老實實待在府裡修行。
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現在就等著起變化了。
周府校場之內,一位位親衛運轉【虎咆拳】,厚重的氣血化作祥雲,拱衛著中間兩丈高的武道巨人。
周鐵衣聚集起的血氣慶雲再次擴張一畝,從三畝化為了四畝。
慶雲的擴張,最主要來源於五十位親衛最近兩天一一‘種靈’成功。
一隻隻獨特的龍子,借助血氣顯形,分屬五行,落在血氣慶雲之上。
對於周鐵衣而言,最直接的反饋,就是赤帝像的十二枚龍章。
他之所以能夠快速凝聚青帝像的十二枚龍章,是借助了儒家桃李的功效。
而這次即使沒有桃李相助,但是有火車商會,《天京報》帶來的源源不斷的氣運,讓他烈火油烹之勢越發明顯,再加上親衛突破,對於【武道】的反饋。
不過十天的時間,周鐵衣丹田氣海之上的赤帝像,就已經凝聚了九枚龍章,剩下三枚龍章,也就在這幾日之內凝聚。
除了領悟龍章的收獲之外,自己已經借助桃李苗和母親三人的九次梳理幫助,逐漸掌握了棋盤的平衡,這下就算棋盤不放在母親那裡,隻要不用來爭鬥,也可以勉強維持平衡,逐漸掌控雷霆之力和浩然正氣了。
老哥也已經提取了太子玉佩上的國運和五帝之炁,並且準備好輔助材料,就等著自己開始鍛造五枚五帝棋子。
因為這次鍛造,對於老哥也是一項突破,所以周鐵衣準備就安排在這幾日,在和神秀賭鬥之前。
和神秀賭鬥,還有一件事要順勢做,那就是報紙的發行。
自己已經準備好第一版的全部內容,現在唯一差的一點,就是家那塊。
想到這裡,周鐵衣心中的火氣越發炙熱。
他明白這是武道本身的影響。
武道好鬥,即使他有青帝像鎮壓心神也免不了這點。
更何況自己凝聚赤帝像正在關鍵時刻,赤帝像對自己情緒的影響更大。
這個時候自然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克製,一種是發泄。
兩種隻要都掌握好尺度,都能夠有效疏導情緒,都是好方法,沒有絕對的優劣之分。
“收拳!”
隨著周鐵衣低喝一聲,阿大等親衛整齊劃一,團聚的血氣慶雲如同乳燕歸巢,帶著雲集而來的天地祖炁,反饋給親衛們。
“原地整軍!”
聽到周鐵衣的吩咐,親衛們大概猜出要乾大事了,以前早上練武之後,周鐵衣可都是直接吩咐解散,或者讓阿大這個親衛長帶著繼續訓練,而不是原地整軍。
原地整軍,就意味著有行動,不能夠有懈怠。
親衛們神色興奮,喝道,“遵命。”
周鐵衣笑了笑,先找來吳謙,“你以我的名義,寫幾封約鬥文書,文書上隻簽我的名字,時間,地點都不簽,拿到天京衛,直接找趙觀山落印。”
修行者互相試探在天京也算是常有的事情,隻不過大家都把握的好尺度,不傷到普通人和公共設施,那就是民不舉,官不究。
就比如神秀第一次試探,不過一招,很難界定究竟是比試,還是單純地撕了一張畫。
不過除了試探之外,修行者真正的比試,乃至生死鬥都是常有的事情,大夏既然容忍門客製度,自然免不了定製一套管理修行者賭鬥的製度,特彆是在天京這個百善之地。
一般而言,在臨水軒那種專門的賭鬥台上,修行者就算是把狗腦子打出來,那都算是私事,大夏官府也不會插手過問,因為那不會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
但除了固定的賭鬥台之外,其餘的修行者比試,就需要先向天京衛申請,經過批準之後,天京衛會封鎖該地,防止誤傷百姓,自己老哥和神秀約定的賭鬥,就屬於這種。
之所以會有選擇賭鬥台之外的賭鬥,這都是涉及到中品修行者,因為中品修行者需要搶占天時,地利,人和。
當然絕大多數的中品修行者,根本不可能讓天京衛簽字同意你們選擇賭鬥的地點。
第三種情況,就是當初車文遠攔自己的情況,因為沒有向天京衛報備,所以即使是江湖規矩,但也算私自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損壞了周圍的街道,這算是天京衛和車文遠的過錯。
認真追究起來,那就是不小的罪責。
隻不過當日車文遠一死了之,又沒有傷到普通人,再加上儒家又付出了代價,大夏聖上也就沒有繼續查,但也免了一個正三品的天京衛衛官冷子政的職。
自己現在一言一行都被儒家盯著,就算要動家,也要做的一切合法。
同時自己的約鬥文書遞到趙觀山那裡,也可以幫聖上試試趙觀山的成色,看他究竟幾分向著聖上和天後,幾分向著儒家。
這天京衛衛官的職可不好當。
“是。”
吳謙躬身說道。
周鐵衣想了想,再吩咐道,“對了,你將申屠元找來,讓他去找幾個和我親善的武勳紈絝,包括右將軍府的尉遲敬。”
要壓整個天京敢一心一意跟著儒家混的家,隻憑自己一個人,幾天的時間肯定不夠,這個時候武勳紈絝們的作用就凸顯出來了。
隻要自己起了個頭,告訴他們怎樣在天京耍威風,又不會吃掛落,他們自己就知道去搞事,向自己邀功,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過了巳時,衙門內的官吏們也停下手中的文書,有說有笑著準備用午餐了。
趙觀山嚴謹地穿著大紅色走獸官服,即使已經過了巳時,但仍然伏案處理公務。
即使有儒家和天後的雙重支持,但他現在也如履薄冰。
冷子政被免職,就意味著一大批和冷子政相關聯的官吏需要免職,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彆是這中間夾雜著儒家和聖上之間的博弈。
所以很多事情,趙觀山都需要思忖良久。
忽然,他抬頭,看到自己的副官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趙觀山不動聲色地問道,“什麼事?”
副官莊仲玄低聲說道,“周府的門客吳謙帶著周鐵衣的文書求見。”
周鐵衣安靜了幾日,隻不過還沒有讓大家真正鬆口氣,今日這禍事就到了他天京衛頭上了。
趙觀山說道,“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吳謙來到趙觀山的公案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禮,“見過趙京衛。”
京衛是職務稱呼,指代趙觀山天京衛長官的職責。
自從董修德的事情之後,吳謙也漲了些見識,知道自己沒有三品之前,禮不可廢。
趙觀山微微點頭,“何事求見本官?”
吳謙也不廢話,將寫好的文書遞上。
趙觀山拿起文書就看,文書很簡單,這種請求約鬥的文書甚至不應該到他的桌子上,但現在到了他的桌子上,那就成為一個難題了。
他究竟是該代表天後簽同意呢,還是應該代表儒家打回去,甚至留著不管……
這就是一個
態度。
天後,儒家,周鐵衣,聖上都想要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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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