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衣轉頭看向在場八百位錦衣,“不過,有人要砸我們誅神司吃飯的槽這可就難辦了啊……”
“到時候諸位兄弟連飯都吃不飽,哪有精神來與我周鐵衣慪氣啊。”
周鐵衣笑著看向唐安世之孫唐五倫,“唐五倫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幾百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從焦國平身上轉移,看向以唐安世為首的文官總旗們。
對比了一下今天去學部受氣的焦國平,大家神色複雜,你唐五倫的爺爺可是管著學部呢!
我們之中有叛徒,而且是砸飯碗的叛徒,但我周鐵衣不說是誰。
唐五倫被眾多目光注視著,思忖了一下,開口道,“周大人……”
周鐵衣打斷道,“這是兵營,本官問你話,伱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至於你的滿腹經綸,可以寫成文章,登在《醒世報》上。”
“是,或不是?”
周鐵衣的目光如劍,聲音如鞭,拷打在唐五倫的心神之上。
“是!”
聽到唐五倫的回答,周鐵衣笑道,“這就對了,你們和我慪氣,那是我們弟兄之間的事情,但現在外人砸飯碗,那是我們誅神司和彆人的事情,我不管諸位家裡麵和外麵有什麼牽扯,但諸位既然決定留在誅神司,那就是誅神司的人,吃的是誅神司的飯,不是野狗,吃外麵人的飯,這個道理諸位要想清楚!”
等了十幾息,讓在場所有人消化了這個信息,周鐵衣才繼續說道,“彆人砸我的飯碗,我一向都是不會讓彆人吃飽飯的,諸位弟兄,是不是這個理?”
這一次周鐵衣的問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是!”
八百修行者帶著怒氣的吼聲如若雷霆。
周鐵衣點了點頭,總算有點誅神司的樣子了。
他看向旁邊的妙玉,今天早上妙玉已經錄了誅神司的名籍,暫時領七品供奉一職。
誅神司除了直屬的部隊之外,對於江湖之中有心投靠的修行者,也提供了供奉的職位,這些供奉絕大多數都不是兵家修行者,而是諸多奇特的小道統的修行者,手段各異,在特殊的情況下能夠發揮出關鍵作用。
“妙玉道人,本官聽聞有行賄,漏稅,作奸犯科者,你領四隊總旗,封鎖天寶樓,清查其人員賬目,凡有疑點,帶回誅神司羈押。”
妙玉身穿杏黃色道袍,作道揖,“領命。”
妙玉當場直接清點了兩百位出身寒門的誅神司人員,徑直向天寶樓而去。
“申屠元,你領四隊總旗,封鎖望舒樓,清查其人員賬目,凡有疑點,一並帶回!”
申屠元臉上帶著嗜血的表情,抱拳說道,“領命。”
他帶領的人,都是武勳一脈的總旗。
隨後,周鐵衣看向旁邊的焦國平。
“焦院長,今天誰讓你受氣了?”
在妙玉和申屠元行動時,焦國平就意識到周鐵衣今天是真的要把事情鬨大,比以往都要大。
而現在周鐵衣將刀遞給了他焦國平。
你說你在外麵受氣,現在我周鐵衣把刀遞給你,還幫你擔責,你焦國平有種去報仇嗎?
不等焦國平回答,周鐵衣笑道,“焦院長,你領我部曲,稽查四城一山作奸犯科者,凡有不順,皆羈押回司!”
焦國平剛剛挺起的胸膛猶豫了一瞬間,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文吏們,文吏們帶著希冀看向他。
焦國平在心中歎息一聲,今天不接這柄刀,那麼他焦國平以後在手下麵前估計再也沒有威信可言了。
焦國平對周鐵衣抱拳道,“領命。”
他帶著周鐵衣的親衛,連帶著剩下的武勳小旗,總旗,向著玄武湖東門而去,他記得戶部幾位郎官的親族在那裡的賭場有份子錢,所以每年那裡的稅賦肯定不足!
這都是明麵上擺著的事情,隻不過大家以前不查罷了。
而周鐵衣看向唐五倫等兩百人,笑道,“諸位,是時候帶你們去見見世麵了,免得你們以為自己家裡最大,一輩子也隻能夠靠家裡麵,你們家裡給得了的我周鐵衣能給,你們家裡給不了的,我周鐵衣一樣能給!”
說罷,他吹了一聲口哨,一匹神俊的黑馬踏空而來,周鐵衣拍了拍絕影的脖子,翻身上馬,“出發,臨水軒!”
······
誅神司八百錦衣如同猛虎出籠,首先包圍了玄武城的天寶樓,臨水軒,四方賭坊三地。
鏗鏘的利刃出鞘聲砸碎了燈紅酒綠的繁華。
靈犀號角蒼茫的聲音在三地接連響起,激蕩了天邊的晚霞。
天京的駐守部隊們瞬間警覺了起來,一位位三品將領一瞬間甚至以為神孽在天京作亂,才引得靈犀號角三響。
幾息之後,他們回過神來,意識到不是靈犀號角三響,而是靈犀號角在三地響起。
隨後就是在青龍城響起的第四聲靈犀號角。
玄武城的守城大將眺望遠處已經落下的夜色,笑道,“今晚上熱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