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麵前,命隻有一條。
如果他們真的認為以前的自己錯了,就該離鄭柯遠些,不會被騙錢。
說到底還是惡性不改。
林禾看蔣安低頭喝湯斯文溫潤的模樣,心裡歎息,她家安安就是太善良!
“媽媽,謝謝。”
蔣安從小到大都不理解,為什麼大部分同學遇到一點困難,總是矯情地回家求助,自己不想辦法解決,下次再遇到永遠都邁不過去。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因為家裡有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愛護自己,保護自己的人。
所以可以放任自己的軟弱。
“我是你媽媽,謝什麼!”
林禾突然想到個趣事,她道:“你這孩子從小就心軟,有一陣子把玩具槍摔了,都要磕個頭道歉。”
讓她一度懷疑孩子傻了。
後來了解2-7歲這個階段的兒童,會認為一切東西都是有生命、有思想感情的活物,屬於認知發展過程中的一個自然現象。
“第一次當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半夜睡不著越想越擔心,上網查說什麼都有……那時候還沒安排家庭醫生,我把你爸爸推醒哭著說要去醫院……”
一小團的安安被吵醒也不哭,乖乖軟軟在她懷裡像小貓似的打嗬欠。
林禾說的這些,蔣安一點記憶都沒有,腦子裡甚至想象不出畫麵。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媽媽對自己的愛,隻是十五年的空白似山似海,讓這份愛變得太遠,也叫他漸漸遺忘。
蔣安以為自己心已經硬得像石頭,可聽到媽媽講這些,心卻酸得發軟,眼眶也熱熱的。
說著說著,
林禾的語氣漸漸失落,她看向兒子眼裡淚水閃爍。
“安安,在我失蹤的日子裡,你過得很辛苦是不是?”
這時候母子倆也吃得差不多了。
林禾吸口氣讓自己不要在兒子麵前情緒太崩潰,穩了穩心神道:“我聽薑慕華說,在你七歲那年差點成為自閉症兒童、”
忍了又忍,林禾控製不住眼裡的淚水落了下來,她的安安到底遭遇了什麼,會在自己消失不見的一年後,從陽光開朗的小男孩成為自閉症孩子?
要不是蔣嶠出差沒法當麵問,要不是被兒子察覺到不想騙他,林禾不會說這個話題。
林禾轉念也在想,事情在心底越久越壓抑,不如發泄出來,所以她決定和兒子敞開聊這個事。
看到媽媽哭,蔣安一下急了,遞過去紙巾說:“媽媽,薑慕華那個人滿嘴胡言,你不要聽她亂說!”
林禾頓住,淚眼婆娑地看向兒子道:“亂說?”
蔣安又道:“媽媽,七歲的我已經是大孩子了,據我所知自閉症兒童一般是先天兒童精神疾病,後天造成的可能性很低。”
“我沒有得過自閉症。”
蔣安哪裡想到自己活了二十一年,還得跟媽媽解釋自己沒自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