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幾十個呼吸過去。
那驚世的混亂，終於逐漸平靜下來。
人們目光掃視過去，神念貫穿過去，終於再度看到了兩道身影。
葉寒、聶無妄！
兩人，似乎依舊站在那大星之上的虛空中，仿佛都沒有動過。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精神幻象，都是假的，兩人從未出手過一般。
但是……
咳咳！
猛然間，聶無妄大口咳血。
一連噴灑出幾大口逆血，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分明在強撐著不倒。
一雙眼瞳之中的驕傲與殺戮、戰意，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了一種……空洞。
是的，眼瞳空洞，沒有了光澤，已經失去了任何的信念。
天地萬物，亙古至今未來，諸天時空……
種種一切都好像對於聶無妄已經失去了意義，對於活著，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欲求。
“你……怎麼可能用劍招，將我擊敗！”
“你……怎麼可能擋得住我融合先天劍字的一擊？”
沙啞的聲音響徹這片時空，聶無妄艱難的開口，空洞的眼瞳中多了幾分不甘。
“這世上的秘密，從來不被你我全部知曉！”
“縱然先天古字玄妙無邊，但也不是最強的！”
葉寒顯得平靜而隨意，然後探出了手掌。
他的手掌心之中，那一柄劍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百零八道吞吐不定，交織纏繞，猶如龍蛇起舞的劍氣。
正是一百零八道先天劍氣。
“你太相信先天劍字了！”
“先天劍字，終究是外物，自身的一切才是王道，才是真正的無敵！”
看著前方怔住的聶無妄，葉寒淡淡道：“劍之一道，誰說先天劍字才是最純粹的，最強大的？這一百零八道先天劍氣，抵得過你的先天劍字嗎？你孤注一擲，號稱心靈之劍無敵，可惜你相信的並不是自己的心靈之劍，而是先天劍字！”
“不可能！”
聶無妄沉沉開口，又似乎在喃喃自語：“先天劍字，乃是傳說中的神聖古樹所結出的果實，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夠在劍道方麵和先天劍字相比！”
“神聖古樹？”
葉寒眯起了眼睛：“彆忘了，神聖古樹……紮根於混沌！”
先天劍氣，誕生於混沌！
神聖古樹，紮根於混沌！
而先天劍字，隻是神聖古樹凝結出的“果實”。
先天劍字和這一百零八道先天劍氣相比較而言，真正的本質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
但葉寒至少有自信，在今日憑借一百零八道先天劍氣的加持，擊敗那掌控先天劍字的聶無妄。
“混沌！”
聶無妄吐出這兩個字。
然後……
解體！
前一刻還在和葉寒對話的聶無妄，從頭到腳，肉身徹底了解體，變成了無數的光點不斷散開。
從雙腳到腰身，到胸腔，最後到整顆頭顱，完全解體。
最後的時刻，那一雙眼瞳終於多出來幾分光芒，複雜的看著葉寒所在的方向，似乎透出了無數種情緒和意誌，而後徹底消失。
塵歸塵，土歸土！
人族劍神聶無妄，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