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氣氛充斥天地間。
仿佛持續了數個呼吸，又好似持續了萬年歲月。
那道天一，深吸一口氣，召回了青天古矛。
他冷漠鎖定李浮屠：“我一部分力量鎮壓天塹禁地，不曾料到，部分餘力竟無法將你這道軀鎮壓，你竟然違反禁約，煉化掌控了輪回兩大先天古字。”
“部分力量？”
葉寒笑出了聲。
麵子有那麼重要嗎？
承認自己不如生死主宰，很難嗎？
打都打了。
一口一口的老血也吐了。
身軀之前都被劈為兩半，慘不忍睹。
怎地？
人化成灰了，嘴還是硬的？
“況且……。”
這時，道天一盯視著李浮屠：“你道軀戰力雖強，還能繼續堅持多久呢？今日，憑借這尊道軀，莫非覺得能斬我？”
李浮屠搖頭：“斬你當然不夠！”
便在下一瞬，李浮屠冷漠開口：“不過，打崩你的道基，我有九成把握！”
“你……！”
道天一捏緊了手中的青天古矛。
“人族禁約？”
終於，這時李浮屠開口：“你說我違反了人族禁約？”
“不錯！”
道天一點頭。
“我認！”
“人族禁約第九條：輪回二字不可動。”
李浮屠眯起了眼睛：“輪回二字，我可以放回原處，甚至可以現在就送給你們。”
道天一略微動容。
然而下一瞬，李浮屠再度道：“就按你所說，輪回二字不可動，用來鎮壓混沌魔海，我也無需再為此事憂心，本尊回歸元界！”
道天一瞬間變成了僵屍臉。
“道天一，告訴我，輪回二字，我能不能煉化？”
李浮屠盯視著道天一，聲音刹那變得冰冷徹骨，麵容之上沒有一絲感情。
道天一咬牙。
沉默十多個呼吸後，沉聲開口：“既如此，是我誤會生死主宰了。”
“白癡！”
李浮屠也不給什麼麵子，直接訓斥：“你們這些老東西，站在道德製高點習慣了？輪回二字若能壓得住混沌魔海，還要老子前去坐鎮什麼？老子不煉化輪回二字，真身借輪回二字鎮壓海眼，讓你去鎮壓嗎？還是讓下麵那些廢物去鎮壓？”
葉寒神色古怪。
老師今日真是動了真怒。
“老子”兩個字都喊出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從老師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麵對著李浮屠的訓斥，道天一臉色陰沉而難看。
當著今日在場人族眾生的麵，卻根本沒辦法反駁李浮屠。
先天古字中的輪回二字，自古鎮壓在混沌魔海之中，用來封印海眼。
大約從上個混沌紀元末期的最後一些年，直至今日，那混沌魔海的確有著封印不住的跡象。
所以當年，生死主宰才動身前去，親自坐鎮混沌魔海。
而今，若是真的徹底翻臉……
生死主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老一句老子不乾了，誰有辦法？
難不成那個時候，還要大義凜然指責後者，說些“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之類的屁話？
那就有些太可笑了。
“到此為止！”
沉默良久，道天一再度開口：“主宰聖城已成廢墟，今日天塹死掉太多主宰，你們師徒二人即便是要泄怒，這一口怒氣也該吐出來了吧？”
這一次，沒等李浮屠回應，道天一凝視著李浮屠：“你這具道軀，的確不簡單，不過我想，如此強大的道軀降臨，怕不是僅僅為了你這個弟子而來，還有這兩日將要回歸的第九混沌聖地吧？若你執意要和我拚殺，結局隻能是雙輸，你我都不願看到。”
“帶著這些廢物，滾回大道天塹！”
李浮屠凝視著道天一：“昔日，大道界眾生難以踏足大道天塹，這一世，天塹生靈要降臨元界，未來看我這弟子的意思。”
“你……是否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