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立刻找地方躲起來,可是眼下正在排隊去餐廳的路上,除了這一條路,根本就無處可逃,即便是想去操場給葉辰打電話求助,也必須要等到午餐結束,因為隻有午餐結束之後,她們這些犯人和嫌疑犯才能進入操場。
可是,去操場也意味著極大的危險。
因為,操場上經常會發生暴力事件。
在貝德福德山懲教所,同牢房的人,一般都在牢房裡解決爭端,但不同牢房的人,隻能在操場放風的時候才能有動手的機會。
馬嵐之所以能當上貝德福德山鬼見愁,就是因為之前她幾乎每天放風的時候,都會讓陳梓童她們幾個教訓其他牢房的人,把其他牢房的牢頭都教訓一遍之後,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整個貝德福德山懲教所的大姐大。
可是,這也意味著,她在貝德福德山懲教所早就樹敵無數。
現在她失去了庇護,待會兒放風的時候,說不定會被人打死。
馬嵐的內心已經無比絕望,生怕自己這一百多斤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跟隨著大部隊來到餐廳,整個餐廳的犯人都知道馬嵐已經失去了靠山。
一時間,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甚至許多人恨不得現在就衝上來把她暴打一頓。
而那些平時跟在馬嵐身邊鞍前馬後的人,此時也都與她保持起了距離,以前來餐廳吃飯,還有人專門替她端餐盤,現在卻連一個敢跟她坐在一起的人都沒了。
許多人都在觀察著馬嵐,想確認一下馬嵐現在到底還有沒有靠山,而馬嵐也知道,眼下能不能找個團體融入進入,對自己來說極為重要,如果有人願意在這時候幫自己一把,說不定自己還能多一分安全保障。
馬嵐端著餐盤,四下看了許久,看到了幾個先前一直對她非常諂媚的華人同胞。
這幾個華人同胞,原本住在馬嵐隔壁的牢房。
馬嵐和她們本來是沒什麼交集的,不過在馬嵐成為貝德福德山鬼見愁之後,有一天,她們幾個在放風的時候,一起找到馬嵐,聲淚俱下的表示自己牢房裡有一個美國牢頭總是欺負她們,希望馬嵐能夠看在同胞的麵子上幫幫忙,讓對方不要再欺負她們。
為了讓馬嵐出手,她們求馬嵐幫忙的時候,甚至齊刷刷的在馬嵐麵前跪成了一排。
馬嵐當時正處於極度膨脹的階段,見對方對自己這麼恭敬,而且又是同胞受了欺負,所以立刻爽快的答應下來。
她直接讓陳梓童三個,在放風的時候把那個美國牢頭暴打了一頓,以至於那個美國牢頭現在還在醫務室躺著。
而這幾名華人同胞,因為有馬嵐的庇護,在她們的牢房裡,竟然直接翻身成了新老大。
自那之後,這幾人每天吃飯、放風的時候,都會圍在馬嵐跟前噓寒問暖,真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所以,眼下的馬嵐心想,對方既然欠了自己一個大人情,這種時候說什麼也得伸出援手、幫自己一下,起碼也得保住自己彆在放風的時候被打。
於是,她便端著餐盤,邁步向著這幾人走了過去。
可是,當她剛到對方幾人跟前、準備坐在她們幾人旁邊一個空座上的時候,其中一人立刻用腿搭在了那個空座上,一臉冷漠的說道:“這裡有人了!”
馬嵐下意識的說道:“小張,這不空著呢嗎?”
說著,她連忙對那人說道:“小張,看在姐之前幫過你們的份上,求你們幫姐這一次,隻要你們能保護姐一下、讓姐待會兒能去操場給女婿打個電話就行了!”
那個被稱作小張的女人哼笑一聲,忽然站起身來,馬嵐以為對方起身是要讓自己坐下,正要開口道謝,卻沒想對方忽然奪過她手裡的餐盤,直接連飯菜帶餐盤,整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就在馬嵐一臉詫異,想要追問對方為什麼這麼做的時候,那小張冷冷說道:“馬嵐,我他媽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仗著有幾個能打的罩著你,你他媽飄的不像樣子,還他媽一口一個姐的,你他媽是誰姐啊?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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