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甚至覺得,與其這樣,當初韓美晴還不如乾脆就彆回來。
正鬱悶著,有人敲了敲他的辦公室門,沒等他回應,那人便推門而入,來的正是裴會長。
裴會長見他,笑嗬嗬的說道:“老蕭啊老蕭,你這個常務副會長,我見一次可不容易,一天到晚跑老年大學,你有日子沒回來了吧?”
蕭常坤趕緊將腿從桌上拿了下來,客氣的說道:“哎喲裴會長,這段時間我不是一直忙老年大學那邊的課題嘛,不過最近那邊我安排給小吳了,以後就每天到會裡聆聽裴會長您的教誨。”
裴會長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說著,又笑著說道:“常坤啊,今天你剛好回來,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幫忙,你要是能幫就幫,幫不了也不要緊。”
蕭常坤忙道:“裴會長,瞧您說的,您是我的老大哥,也是我的老領導,那我是您帶的兵,那還不是您指哪我打哪啊?打得過,我蕭常坤義不容辭,打不過我蕭常坤拚了這把老骨頭,也得上戰場比劃比劃才對得起您的辛苦栽培啊!”
裴會長被他恭維的十分高興,笑著說道:“常坤,你能這麼說,我這個老大哥真是與有榮焉,咱哥倆這關係,我也不跟你說客氣話,我有個朋友在咱們省裡的上級部門工作,最近想再往上走一走,所以就想請一些關鍵的人出來吃頓飯,
托了關係才在天香府定了一個黃金包廂,結果找的那個人實在不太給力,說好的黃金包廂,這眼看晚上要吃飯了,臨時通知黃金包廂沒定上,隻能去白銀包廂,搞的我那個朋友很鬱悶,剛好他請了我一起赴宴,所以我就想著你跟洪五爺關係好,看看能不能給安排個好點的包廂,當然了,吃飯要是能給打個折扣就更好了,我那朋友也沒什麼錢,雖然不至於消費不起,但多少還是有點肉疼。”
天香府的包廂一向難定,很多時候包廂寧可空著也不對普通人開放。
這倒不是洪五有錢不想賺,主要他開天香府的初衷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逼格和社交。
他當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時候,就意識到很多社會人和大人物最在意的就是麵子,喝酒、吃飯、日常消費,都是力求最好最貴,而且高端人士的社交對隱私和圈層非常看重,天香府在保證環境一流、菜品一流、服務一流的同時,也必須保證客源的素質一流。
就像道道上的那些大哥,從不會去小弟們常去的飯店吃飯,而他們常去的飯店,小弟們就算有錢也不敢隨便去,因為一旦自己也去老大喜歡的地方消費,勢必會有些僭越。
所以天香府一直都有著嚴格的門檻限製,沒有客人的時候寧可空著,也絕不讓一些檔次不夠的客人進來。
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天香府在金陵飯店裡獨樹一幟的高格調。
而鑽石、黃金、白銀、青銅的包廂設置,也與航空公司的艙位以及會員等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正因為洪五始終堅持天香府的高門檻,所以它到現在也是金陵檔次最高的飯店,沒有之一。
蕭常坤一聽裴會長說的緣由,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人不能定黃金包廂為什麼還應承這事兒?這不是坑人嗎?”
裴會長苦笑道:“現在社會上這種鳥人多了去了,媽的沒那個金剛鑽還非攬那個瓷器活,主打一個寧殺錯不放過,先應承下來再想辦法,萬一成了就賺了,不成他也沒損失。”
說著,裴會長又道:“常坤,以後你可得小心那些隨口承諾的人,我之前有個朋友,媽的找人給他兒子辦大城市落戶,遇上個傻逼說一百萬能辦下來,結果等了一年都沒成,最後找他退錢他還推三阻四,我那朋友最後要去報警,對方趕緊就把一百萬給他了。”
蕭常坤下意識道:“那一百萬能還回來還不錯啊。”
裴會長罵道:“媽的就這種傻逼最可惡,他其實壓根就沒這個門路,也沒打算幫忙辦這件事,他就是想拿人家一百萬無息借款用一用,要是來催,就借口正在活動關係、很快就能落地,各種理由一直拖,要是對方實在等急了拖不下去了,就把錢退給他,你的事兒被耽誤了整整一年,一年的利息也打了水漂,可你偏偏沒法報警抓他,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說到這,裴會長又道:“這種狗日的一般都是廣撒網,不但各種吹噓,而且來者不拒,這個拿一百萬、那個拿一百萬,搞個三五千萬在手裡,躺著吃利息一年也有百來萬了。”
蕭常坤好奇的問:“裴會長,你咋了解的這麼清楚,是不是也上過這個當?”
裴會長歎了口氣:“不瞞你說常坤老弟,我那個兒子在國外讀了幾年野雞大學,回來去大城市搞人才引進可人家不認,我給我兒子活動戶口的事兒都活動兩三年了,各種坑讓我踩了個遍,他媽的什麼牛鬼蛇神都碰上了,愣是沒找到真正靠譜的門路。”
說著,裴會長擺擺手:“哎呀,不提這個,常坤啊,你看看能不能幫個忙,給解決個天香府的黃金包廂?”
蕭常見他隻是想要個黃金包廂,於是便立刻拍著胸脯承諾道:“哎呀裴會長,這都是小事兒,我讓我女婿跟洪五爺打個招呼應該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