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說完頓了頓,似乎在琢磨,約莫五六秒後,安哲半開玩笑道,“梁子,你晚上總不至於是跟前市長程立誌見麵吧?”
喬梁瞪大眼睛,“老大,這都讓您猜到了?”
這下輪到安哲吃驚了,“梁子,你晚上真跟程立誌見麵了?”
喬梁點頭道,“沒錯,我晚上去跟程市長見了一麵,而且是他主動約的我。”
安哲神色多了些嚴肅,“程立誌跟你說什麼了?”
喬梁道,“程市長說他是被冤枉的,有人給他做了局,把事故知情不報的屎盆子扣到了他頭上,又利用你被襲擊一事,省裡需要拿人祭旗,所以他就成了犧牲品。”
安哲皺眉,“是嗎?”
喬梁從安哲的口氣裡聽出了質疑和不信,便將程立誌今晚同他說的一番話,原話不動轉述給了安哲。
電話這頭,安哲聽完後,眉頭幾乎擰成了川字型,按喬梁的說法,他被人襲擊一事,被人給順水推舟利用了?
安哲沉思間,喬梁問道,“老大,這事您怎麼看?”
安哲道,“梁子,你信程立誌的話嗎?”
喬梁道,“老大,我想來想去,覺得程立誌似乎沒有說謊的理由。”
安哲追問道,“你和他麵對麵交談,看有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喬梁道,“老大,從我個人的觀察和直覺來說,我認為程立誌是沒有說謊的。”
安哲幽幽道,“梁子,人心隔肚皮,不要輕易相信彆人的話。”
喬梁道,“老大,這個我明白,我也沒完全信了程立誌的話,但將他的話作為一個參考和警醒,我認為未嘗不可。”
安哲輕點著頭,又道,“我了解到的林山的情況確實是比較複雜,正如同你剛到的時候我和你說的,我有點後悔把你調過來了,就是擔心你陷入林山這個泥潭裡,你看你剛過去兩天,就都能感受到林山的水很深,這說明情況也許比你我想象的都要複雜,這可不是個好事。”
喬梁道,“老大,既來之則安之,畏首畏尾可不是咱們的風格,再說了,咱們師徒聯手,一定能掃平一切魑魅魍魎。”
安哲道,“梁子,我就喜歡聽你說話這般自信的樣子,不過自信歸自信,該小心還是要小心,萬萬不可陰溝裡翻船,聽你剛剛講了程立誌和你說的那番話,我雖然對他那番話的真偽持保留態度,但也不是不全信,總的來說,如果連我也被人利用,那恰恰說明那些人的陰險狡猾以及膽大妄為,你更要保持警惕。”
喬梁鄭重道,“老大,我明白。”
頓了頓,喬梁道,“老大,現在比較棘手的情況是我初到林山,孤家寡人一個,身旁無人可用,這才是個大問題。”
安哲無奈道,“梁子,說到這個,我現在可能幫不上你太大的忙,我比你早到東林省也沒多長時間,目前也還在考察得力的人手,你要想讓我給你安排援兵,現在我沒有人選,不瞞你說,在把你調到林山市之前,我其實已經先動過一個念頭,想把你調到辦公廳擔任主任,不過和廖領導溝通後,廖領導不同意。”
喬梁聞言,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在這之前,安哲還和嶽父溝通過要調他過來擔任辦公廳主任一事。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拚音字母加數字貳零一九組成。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下一刻,喬梁不免又苦笑,合著他們師徒兩人現在成了難兄難弟了,身邊都缺乏可信的人手。
安哲這時又道,“梁子,你如果需要安排什麼人調動,我倒是可以幫你跟省組織部那邊協調。”
聽到安哲這麼說,喬梁心頭一動,他此時第一反應就是將自己在達關的老部下調過來,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喬梁又暫時壓下,現在還不能操之過急,把人調過來,必須得有合適的位置安排,而他作為外來戶,在彆人沒有犯錯誤的情況下,就要把人從現有位置上弄走,這容易引起彆人的反彈,甚至也會給人攻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