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鳴人頓時迷糊起來,表情非常困惑的搖頭。
“……?!”膝丸聽到這個詞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沒想到第一任審神者的刀經曆的折磨居然是這種方麵的,“等等——這不是該告訴審神者的事吧!”
“膝丸叔叔,我想知道!”鳴人乖寶寶一樣舉起手,試圖再次申明自己的堅定想法。
但是這次他失策了,膝丸低頭看著這樣的年幼審神者,回複也更激烈了:“那就更不行了!畢竟寢當番可是……!”
“……是?”鳴人認真追尋著他的眼神,不依不饒的問。
膝丸支吾起來。
“我說了我不會像三日月殿那麼心軟喔。”加州清光冷淡的插話,表情還保持在似笑非笑上,“年紀再小也是審神者,該知道一些東西了。不然在這種環境下成長,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真讓我害怕呢。”
“加州桑!”膝丸眉頭微皺,不怎麼讚同這番話。他有心說這是因為加州清光他們經曆的陰影太重,所以害怕新審神者以後也變成那樣,是無謂的擔心。但是膝丸又覺得這樣的勸解太蒼白,畢竟他沒經曆過。
“第一任審神者會在每天晚上召集一位付喪神去天守閣為他守夜。”加州清光微垂眼簾,像是根本沒聽見剛才的話一樣,不急不緩的向鳴人講解,“那就是寢當番。”
“正常的寢當番不會被人厭惡。但是曾經的審神者……對每晚守夜的付喪神做出了過分的事,讓他們很痛苦。”加州清光臉上自嘲又厭惡、玩味又期待的古怪笑容越來越大。
“過分的事?”小鳴人聽得還是似懂非懂,隻能重複的問。
加州清光把手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鬆的說:“剩下的是審神者成年才能知道的事哦。”
“所以……長穀部叔叔因為被做了很過分的事,變得很痛苦嗎?”小鳴人乖乖的聽話不再探究,轉而抓住了剛才那段話的重點,聲音變低了,“……才變成了那種樣子?”
小鳴人自認彆的不明白,他活著的五年以來最清楚痛苦是什麼滋味了。儘管他不懂寢當番,但是他知道痛苦。長穀部叔叔經曆的程度……也和他差不多嗎?還是比他更難受呢?
一想到這些,鳴人就覺得更難受了,他眼淚汪汪的盯著加州清光等回答。
“……”旁聽的膝丸忍不住又撫了一下完好的臉頰,有些焦躁和茫然。
話題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如果壓切長穀部是因為經曆了寢當番變成這樣,他們再怎麼做也撫平不了對方遭到的傷害吧?
“不是哦。”加州清光居然搖了搖頭。他的打扮看起來很有危險性,但是清光這會兒顯得善良又耐心極了,他伸出手似乎想撫摸一下自己的耳環,摸了個空後習慣性的咬了咬指甲,有些憐憫的說,“如果長穀部也加入寢當番,說不定情況會和現在不一樣吧?”
“咦?”膝丸也發懵了,一時間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第一任審神者沒有挑選他。”加州清光看著小鳴人迷糊的表情,直接挑明,用一種冰冷的評估語氣繼續說,“三日月宗近是天下最美之劍,鶴丸國永太過昳麗曾經成為了陪葬品。他們兩個又都是稀有刀,審神者怎麼會看上其他刀劍呢?”
“還有我。”清光微妙的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怎麼的揚了揚唇角,“該說多謝審神者厚愛呢……還是說我作為初始刀的幸運,區區河原之子居然能和兩振名刀的待遇相同。總之,長穀部的願望落空了。”
“……?”鳴人更難以置信了,他結結巴巴的大聲問出來,“你的意思是……難道、長穀部叔叔是想進行寢當番的嗎?為什麼?明明是痛苦的……”
“誰知道呢。”加州清光反倒灑脫的一聳肩,笑了起來。膝丸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然的神情說:“聽說不管是哪個本丸的壓切長穀部都喜歡對主公獻上全部忠誠,根源在於他曾經被侍奉的主公織田信長隨便送了人,所以害怕再次被拋棄?”
“如果整個本丸的刀劍隻有三振得到了審神者明顯的偏愛,其中又沒有他,身為主控的長穀部應該會非常不安。”膝丸低頭和金發小男孩對視一眼,從那雙藍眼睛裡找到了震驚,“哪怕那是痛苦的寢當番。”
鳴人從剛才就很努力的想要聽懂這些話題,至少他現在已經明白長穀部叔叔為什麼說那些“不要拋棄我”的話了。
就算痛苦,也想要溫暖嗎?代入小鳴人自己,他發現他非常理解……但是,長穀部叔叔還說了‘我對主命的背叛,我的罪孽不該被原諒’,還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呢?”所以鳴人直覺性的追問。
“三日月殿,鶴丸殿和我聯合起來,找機會殺了審神者。”加州清光輕描淡寫的說,他用那雙暖紅色的眼眸盯著鳴人,終於不加掩飾裡麵的愉快笑意,以及突然變得森森冷意的語氣,“沒錯,就算是主公我們也能殺掉哦,害怕嗎?”
“沒……沒有。”小鳴人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帶著哭腔小聲回答。他努力抬起頭,鼓著勇氣問,“長穀部叔叔做了什麼?”
膝丸簡直歎為觀止了。
人類幼崽果然是傻瓜嗎,都被嚇到了,還硬著頭皮忽略危險一心追問壓切長穀部的事。這種維護……雖然他沒有承認審神者的打算,但是真的難免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