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爸爸媽媽(1 / 2)

加州清光沒有關注的這個下午,小鳴人過的十分充實。

膝丸還在糾結怎麼用措辭把他猜想的事告訴年幼審神者,所以心事重重的告彆了鳴人,去手入室守著他兄長碎碎念去了。

鳴人回到本丸中心後,直接跑去廚房蹲守著長穀部。

穩重青年神色抑鬱中透著柔和,腰上係著花邊圍裙,他單手揭開鍋蓋,一陣香味撲鼻而來,看起來整個人已經恢複了理智正常。

“長穀部!”鳴人連跑了好幾處,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叫了,他揉了兩下就歡呼著撲過去,藍眼睛希冀的亮起光芒,緊緊抱住青年的腿不鬆,“太好了!午飯是要做好了嗎?”

“馬上就好了,主公。”長穀部垂下視線,滿是愧疚的放輕了嗓音,“很抱歉,我想再為我剛才的行為道一次歉……我太失職了!居然嚇到主公,真是萬死不辭。”

“不行的!”

鳴人抱著長穀部的腿不鬆,仰起臉仔細打量他仍顯蒼白的神色,突然大聲的委屈抗議,“我都不叫長穀部叔叔了!你還總說‘死’和‘刀解池’什麼的!我們不是家人嗎?!還是對我這麼客氣,難道……”

小男孩熠熠生輝的藍眼睛黯淡了下去,他撇開臉,後麵的話沒有再說出來,隻是隔了一下才難過的低聲說:“而且重點不應該是……長穀部剛才很難受嗎?我隻是被嚇了一跳,這根本不算什麼啊!”

“主公。”長穀部感動的喃喃,可他隻是掩飾的垂下了眼簾,沒有順著鳴人的意思去接這段話。

已經……太遲了。

他多想在最初就遇到這位主公啊,那樣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獻上自己的一切,他會保護主公,尊敬愛戴主公,同時教導這位年幼主公,他會發揮出他最大的價值,永遠忠誠的守在主人身邊。可現在,罪孽纏身的他僅剩的作用隻有‘暫時保護’這一點,一直到主公在這座本丸裡鍛出自己的刀劍,不再有危險為止。

到那一天,他必須跳刀解池謝罪。

是今天這一出徹底點醒了他,不像剛認主時他的心存僥幸,他覺得可以靠自己的彌補和努力對主公好來讓以前的事翻篇。但他哪裡還有侍奉主公的資格呢?

這一振壓切長穀部的靈魂醜陋到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反複無常的他根本稱不上忠誠之刃,他徹底是個喜歡背叛的卑劣之徒罷了……根本沒有資格。

栗發青年猛垂了下頭,掩飾住眼底的絕望悲慟,然後恢複了正常。

長穀部半跪下來和鳴人視線齊平,掛上嚴肅表情,一副說教的模樣開始重申:“——主公您總是這樣心太好了,對誰都這麼溫柔,所以膝丸殿才找了過來!這次是沒有出事,以後還要提高警戒,不要再隨便跑出結界外了,注意安全,安全啊主公!”

鳴人看到長穀部總算打起精神了,放心的跟著燦爛笑了,他嗯嗯的應聲點頭,揉起了肚子:“那以後我都跟在長穀部身邊。我們快吃飯吧!好餓啊!今天是什麼?還是土豆飯嗎?”

“是茶泡飯。”長穀部宣布,他催著鳴人去大廣間坐著等飯,“好了,我馬上端過去。除了土豆飯以外的美食還有很多,主公要慢慢品嘗呀。”

“哦!”鳴人應景的大聲應答,滿血複活的往旁邊連通的大廣間跑去,悄悄伸手攥住了口袋裡的指甲油,準備吃完飯再找機會。

茶泡飯確實非常美味。

下午長穀部也沒有歇著,他找出了清除工具和種子,準備把本丸那一片荒廢的田地重新開墾出一小片,種上蔬菜種子,不然天天都要去萬屋買昂貴的食材,他們本丸撐不起這種消耗。

除了開墾種地,長穀部還有給主公買的新衣服們要洗,廚房要大掃除一遍,天守閣附近活動的這片區域也要仔仔細細清潔一遍,忙得長穀部腳不沾地,不可開交。鳴人當然不可能放任他自己來,跟著幫忙團團轉了一下午。

一直到晚上天黑,累癱了的鳴人終於被長穀部態度堅決的“請”回了天守閣等待,穩重青年匆匆忙忙的再次跑去做飯,饒是主控如他也很是吃不消這麼大的工作量,一路小聲嘮叨:“真是的……本丸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現在做飯已經有些遲了啊。”

“呼,終於有空了啊。”鳴人心虛的等了等,沒再聽到長穀部過來的動靜,他悄悄拿出指甲油,脫掉了鞋子——沒辦法,為了瞞住長穀部他見了加州哥哥的事,小鳴人已經想好了,練習隻能用腳趾來,不然一眼就會被看到了。

指甲油散發著淡淡的特殊清香,被塗在指甲上時觸感微涼,天守閣內的燈光已經在夜色下亮起,鳴人的手一顫,突然覺得這樣的光亮很刺眼,讓他頭暈目眩。

“好困啊……”鳴人昏昏沉沉的眼皮一沉,完全沒察覺出異樣的嘟囔著,他小心的把指甲油收起來穿好鞋子,整個人就往近侍區疊放好的那疊被褥上一撲,香甜的睡了過去。

……

“開始了。”熟悉的冰涼嗓音緩慢響起。

夜色中,唯一亮著光的天守閣門口和窗口邊都悄無聲息的出現了身影,三日月緩步走來,平靜的抬起了眼簾。他沒有捧著茶杯,臉上也不再帶著舒適的微笑了,那雙新月一般美麗的藍色眼眸靜靜注視著結界內。

“三日月殿來了啊。”加州清光懶散的倚在門邊,側過頭時眼底的惡意散去,語氣重新變得柔和了,他局促的撫了撫亂成一團的頭發,為自己用這種形象出現在同伴麵前感到尷尬,不由得小聲帶著撒嬌的抱怨,“真是的,我太心急著出門了,衣服也沒有換。”

“因為大家都想知道新審神者是怎麼樣的吧。”新的聲音沉穩低沉的出現,另一邊的方向悄無聲息的跳下來一個深紫色短發的男孩,那是之前鳴人治好的第一振短刀——神態疏離的藥研藤四郎。

他身後跟了一個深褐色短發妹妹頭的小男孩,小男孩安靜的站著,眼神冰冷銳利的望過來一眼,一言不發,那是藥研的弟弟平野,同樣是短刀。

“是啊,兄長也想看看的吧?”膝丸目光沉沉的一翻身,再次出現在天守閣的窗口上。製服青年懷裡小心翼翼的抱著髭切的本體,他默然的側開了臉,為自己現在出現的行為感到了一點心虛愧疚。

“哦呀,這麼有意思的事,上次我錯過了,這次怎麼能不來看看呢?”身披黑色寬大羽織的青年悄無聲息的從樹上跳下,看到他的眾人都麵色微繃,或多或少的警惕起來。鶴丸看著這樣的大家,好奇的笑了起來,月光下的神態仿佛當初還沒有暗墮的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