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九尾情緒的波濤洶湧還無人得知。
夢外,長穀部把做好的天婦羅和鱘魚蓋飯放到了大廣間,才走回天守閣想叫鳴人吃飯。
“——主公。”他一走進大門,就看到小男孩把臉埋在近侍區的被褥上,臉頰泛紅,睡得迷迷糊糊。長穀部的表情猛地柔和了下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抱起小男孩,聲音也壓低了,“……真是的,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小心著涼啊,主公。”
果然是今天下午勞動過多,太累的原因吧。
長穀部笨拙的把小男孩攬在懷裡,用手遮住他們頭頂上亮著的刺眼燈光,自責的想。
他應該攔著主公的——居然真的讓主公幫他做了那麼多事,明知道人類的小孩子還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他的主公又是個喜歡勉強自己的人。
“長穀部……媽媽。”蜷在長穀部懷裡的孩子把臉貼在他胸前的襯衣上,額前柔軟的金色發絲睡得亂翹,對於長穀部的懷抱沒有絲毫抵觸,而是依賴的往裡麵縮了縮發出了囈語。
“嗯?”長穀部抱著男孩上樓的動作一怔,不解的低頭。
小鳴人還是閉著眼睛,又滿是親昵的喃喃了一句:“……長穀部媽媽。”
“?!!”這次長穀部聽清了。
往常的穩重青年腦袋“嗡”了一下,臉瞬間紅透了。他抱著人的雙手開始發僵,抬起一條腿正上樓梯的姿勢顫抖得快要站不穩了,壓切長穀部拚命壓低了自己難以遏製的嗓音:“主、主、主主主主……主公?!”
您在說什麼啊!
長穀部的內心發出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呐喊。
雖然稱呼是媽媽,可……我長穀部何德何能得到這種信任!我居然被主公當做……死而無憾!主公!以後什麼事都請交給長穀部!我會把最好的結果統統帶給主人的啊!!
伴隨著長穀部起伏的情緒,他控製不住的“櫻暴雪”從頭頂迸發,哪怕長穀部苦苦忍耐,害怕吵醒了懷裡的主公,狂暴的花瓣也像一陣小旋風似的圍繞著他,把天守閣一樓和樓梯上都刮得亂七八糟,滿地櫻花。
“……”傻傻笑著的長穀部又多笑了一秒鐘,臉突然黑了。
他眼刀淩厲的瞥向門外,已經猛地從聽到主公心裡話的狂喜中清醒過來,怒不可遏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主公的這副表情和狀況根本不尋常!
——加州清光和藥研藤四郎!
可惡,他隻是離開了一會兒,主公待在開了結界的天守閣裡還是中了招!
長穀部顧忌著懷裡的孩子,努力壓抑著周身憤怒的氣勢。他不想對以往的同伴忍氣吞聲,任由他們欺負主公,但是僅憑他一個人還是太過無力。加州清光和鶴丸殿在一起,藥研藤四郎打起來,他的兩個兄弟肯定會助陣。
壓切長穀部對付不了他們——他隻能承認,在這個原本由審神者至上的本丸裡,現在的他和主公完全處於劣勢。所以必須儘快召集大家開個會議統一意見了,哪怕以後刀劍和審神者保持兩不相乾的態度也好,他會儘力為主公爭取權益的!
長穀部心中沉重的這麼想著,把年幼的主公放回了二樓的臥室裡,替他抖開被褥,然後轉身握緊了腰間的本體,表情慢慢冷然下來。
但是……就算現在打不過,他也要去找加州清光和藥研藤四郎。主辱臣死,長穀部無法容忍主公在麵前被欺負了,他還無動於衷。
“——啊啊啊!!”身後被窩裡的小男孩突然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叫喊聲。
“主公!”長穀部猛然受驚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