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張嘴吃糖(1 / 2)

“撒謊!”膝丸犀利的指出來,“你從剛才就在盯著我們, 到底想乾什麼?”

糖果攤門口, 小鳴人被刀劍們戒備的護在身後。棚子屋旁邊,新來的臟兮兮付喪神一言不發的盯著這邊, 陷入了僵持。

“不打算說嗎?”

長穀部語氣肅然,戴著白手套的右手緩緩從腰間抽出本體, 身上的氣勢似乎發生了什麼改變。儘管他的語速不緊不慢, 話裡卻帶上了漫不經心的狂氣, “沒辦法了……如此可疑的窺伺主人,隻能先將你壓切——再來審問了!”

“???”鳴人茫然的仰頭盯著這樣的長穀部, 一時間驚的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為什麼一上戰場,長穀部叔叔的感覺就變了?倒不是說不好……但, 和原來的形象反差太大了吧!

——如果鳴人在現世學習過的話, 他倒可以知道這是“忠犬”屬性變“狂犬”屬性了。戰場上的壓切長穀部自然不會再像在主人麵前那樣恭謹柔順,他是名為“鋒利”的一把刀啊。他會將他所有的鋒芒儘情展示,狂傲而銳利,一往無前, 隻為了替主人獲取勝利和榮光。

“哈哈哈,雖然老爺爺覺得在遠征中遇到的大概是流浪付喪神,但是, 還是要防止有陰謀呢。”三日月似乎笑眯眯的替對方說了句好話,卻毫不含糊的同樣抽出了刀。

隻有髭切看著對麵渾身僵硬、似乎想往後退著逃離的付喪神,又看了看身邊剛被投喂的弟弟膝丸, 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才拔了刀。他的語氣輕快、心情莫名的很好:“嫉妒彆人可不好哦,會變成鬼的呢。”

“鬼?”小鳴人糊塗的重複了一句,看著自家的幾位付喪神已經包圍了過去,氣氛劍拔弩張。他忍不住問出聲,“等等……膝丸你不是叫出他的名字了嗎?不是認識的人?還有,這不就是清光介紹的,戰鬥途中會掉落刀劍嗎?”

“說是認識……隻限知道名字的程度啊。還有主人!”膝丸忍不住開始反駁了,為鳴人的理論知識感到頭疼,“加州桑說的是‘出陣’會掉落刀劍啦,遠征途中不會遇到的。而且!掉落的刀劍出現的都是本體模樣,拿回來經過您的靈力溝通才能化形。”

“——像這樣已經化形,會出現在我們遠征途中的、是彆人家的付喪神!”膝丸指著對麵的山姥切國廣揭穿道。他很擔心的望了鳴人一眼,憂心忡忡的告誡:“大人之間險惡的事情太多了,陷害利用,或者單純的以狩獵為樂的人都是有的!說不定這就是什麼陷阱,主人可不能放鬆警惕啊。”

小鳴人隱約覺得可能是膝丸叔叔緊張過度了,那位青年沒表現出一點敵意。不過髭切叔叔來了以後,以前穩重的膝丸叔叔就不見了。所以他乖乖的點了頭,站在原地等著,不想讓叔叔們擔心。

——膝丸和髭切留在鳴人身邊看護,長穀部和三日月上前已經開始了戰鬥。

長穀部動作肆意,氣勢狂妄而驚人。三日月行動起來居然也不慢,戰鬥身手非常利索,和散漫悠閒的平時大相徑庭。他每一次揮舞出的刀光,甚至都像是好看的一輪月光,很有美感。

那位叫“山姥切國廣”的付喪神一開始條件反射想逃跑,失敗後就老老實實的和他們對打,然後輕鬆的被擒了。

“沒有認真打啊,他的練度不算低呢。”髭切評價,目光還是溫軟而了然的。膝丸在旁邊憤憤接話:“這樣更可疑了啊兄長!”

兩位付喪神已經押著敵人回來了。

三日月收繳了對方的本體,長穀部反押著山姥切國廣的雙臂,被縛的青年身上受了點輕傷,隻是一味低著頭,努力想用頭頂上的白色被單遮住自己的表情——畢竟這種姿勢沒辦法讓他用床單裹緊自己。

“很乾脆的放棄了鬥誌,連本體也交出了。你真的不怕被我們斬殺嗎?山姥切君。”三日月點了點頭緩聲問,視線沒有離開過沉默不語的青年。

“這種態度真讓人生氣啊……還是說,果然應該采取一些審訊手段?剝光他嗎?”長穀部沉思著冷靜的說,不知道自己若無其事的說出了什麼可怕的話。

這樣的他身上似乎還帶著沒有消退的狂氣,起碼小鳴人繼續在震驚的盯著他。

但長穀部直接做了決定。他下一刻就乾脆的掀掉了山姥切國廣身上披著的被單,露出了青年遮掩起來的漂亮金發。

“不準看我!”這下山姥切總算有反應了,他猛地抬起頭抗議,從耳朵到脖子全都羞紅了。微弱不安的躲閃掙紮著,似乎想從左右找出一個可以躲藏起來的地方。

明明青年被單下的身體還完好的穿著衣服,可他的羞窘反應活像是自己赤/裸/裸的被當眾扒光了一樣,眼裡羞惱到氤氳出了水光,連臉都快要熱的冒出蒸氣了。

“原來這就是剝光嗎,確實……總覺得被單才像這個哥哥的衣服一樣。”小鳴人望著付喪神顯露出來的相貌,點著頭喃喃,心生好感。

山姥切國廣是一位金發綠眼睛的漂亮青年,頭發的金色純正到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和鳴人很像。那雙綠眼睛更像是碧色,不仔細看容易看成藍色。總體和小鳴人長得非常像。但他一直用白色被單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要不是長穀部猛然掀開,鳴人還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臟兮兮哥哥呢。

“還不打算說嗎,這振山姥切國廣,你的目的?”長穀部威脅的拿著那件臟兮兮的被單,揮了兩下,“是打算讓我把這件被單扔掉,或者直接斬成碎段呢?”

他的威脅精準到位,髭切都驚歎的輕輕鼓了兩下掌。

“……”山姥切國廣徹底僵住了。他仍然低垂著頭,完全無法適應暴露在外麵的不適,但是他被迫的低低出了聲,“……糖。”

青年清冷好聽的低沉聲線因為被逼迫帶上了顫抖和羞窘的哭腔,山姥切國廣躲閃的目光飛快的看了刀劍們身後的小鳴人一眼,說出那個字眼幾乎用儘了他所有的勇氣。

長穀部:“……?”

現場氣氛突然一陣沉默尷尬,膝丸臉上寫滿了懵逼。

“這可真讓人驚訝,山姥切君……你說你跟著我們的目的是……?”三日月驚訝得雙眼都要睜開了,跟著青年的視線往自家主公的方向望去。

“隻是想吃糖的話……”鳴人馬上相信了,想都不想的捧起手上的油紙包,噔噔蹬就想跑過去,“這個可以給你吃。”

“等等,主公。”離鳴人最近的膝丸攔住了他,接過紅豆根兵糖警惕的走到山姥切國廣麵前,不信任的盯著付喪神,“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