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逃開的壓切長穀部匆忙回去換了一身輕便的內番服, 就趕往後山的森林彙合。
本丸確實是一座龐大無比的海上孤島,被稱為“後山”的這片森林囊括了整條連綿的山脈和平原, 四周儘頭接壤著大海。
這麼大的地方, 足夠他們玩任何遊戲了。哪怕是現世人類幼崽喜歡看的特攝劇中的巨人,想在這裡跑個來回也得花點功夫。
紛紛換下戰甲的付喪神們在森林前的空地上站成一圈。加州清光元氣滿滿的叉起腰,期待的看向小鳴人:“所以想玩什麼遊戲呢?主公?”
戰鬥了一上午,清光身上還帶著輕傷,可他堅持跟出來和大家一起玩遊戲,怎麼勸都是幼稚的嘟著臉拒絕,不願意孤零零的躺在手入室休息。
“大家……有什麼想玩的嗎?”小鳴人為難的卡了殼,馬上眼巴巴的把問題拋給了大家。
過去他一直都是被其他孩子嘲笑討厭的那個, 就算小孩子們玩遊戲也不會帶上他。鳴人唯一熟悉的小遊戲就是當他偷看被發現的時候, 其他孩子會演忍者, 他演可惡的叛忍, 然後孩子們追著他打了……
現在鳴人不想玩這個。
要說彆的, 鳴人又說不出遊戲規則。
“唔……”加州清光馬上苦惱的陷入了沉思,盯著自己乾淨的指尖,半晌才幽幽的憋出幾個字眼,“比賽,找東西?呃, 尋物比賽!”
膝丸受到了啟發, 眼睛一亮就跟著建議:“捉迷藏!”
“嗯……擊鞠?”髭切跟著軟綿綿的說,換來膝丸一個驚恐的眼神:“兄長?!那對主人來說太危險了吧!而且我們沒有鞠也沒有馬啊。”
“說的也是呢。”髭切恍悟的用左手敲擊了一下右手心,重新笑眯眯的說, “不過沒關係,弟弟……我們不是有這麼多人嗎?”
“兄、兄長?!”膝丸的聲音驚恐得升了一個八度,一時間分不清自家兄長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這麼多人能乾什麼?當馬還是把頭摘下來當鞠?!
淺綠發色的製服青年一時間被自己的想象嚇得瑟瑟發抖,神情迷茫可憐又無助。
“哈哈哈哈!”又到了髭切每日一次的欺負弟弟時間,三日月宗近被逗得直接笑了出來,愉快到眉眼彎彎。他用手指抵住下巴思考了一下,悠閒的說,“那麼老爺爺也來湊個熱鬨吧,投壺如何?我們有這麼多振刀哦。”
“……”
山姥切國廣緊抿著雙唇,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默默把自己裹緊了。
不管聽到幾次,他還是不能適應啊……這個本丸!!說出恐怖的話而不自知的三日月殿和髭切殿,都是怪物嗎?
“這是不行的。”長穀部皺著眉否決,他從剛才就在老老實實埋頭苦想,在這點上倒是單純的一心想為年幼主公找出個好遊戲來,完全忽略了其他幾個人的惡趣味。
長穀部嚴肅說出了否決的原因,恨鐵不成鋼:“髭切殿和三日月殿的遊戲都是以前時代的貴族消遣用的遊戲!小孩子怎麼會喜歡這個,況且要多注意啊,主公現在才五歲!他才五歲!”
“五歲不能玩嗎?”鳴人迷惑的問,他沒懂什麼是‘擊鞠’和‘投壺’。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主公。”長穀部一轉頭低下來,嚴厲的語氣馬上變得柔和了,他半跪下來換了個角度解釋道,“其實是——是沒有適合的道具,同時有一定危險性。玩彆的怎麼樣?”
“比如——”長穀部頓了一下,看著渾身都沾滿著泥的年幼主公,腦中靈光一閃,“打水仗?”
小鳴人為難的蹙起了眉毛,摸著下巴,學著長穀部憂慮的樣子滿臉唏噓:“這幾個好難選擇啊!山姥切哥哥怎麼想?”
“我?”縮到人群最後麵的山姥切一僵,不知所措的發現新同伴們都把視線‘嗖’的一下瞥到了他身上,又一次危險的齊齊盯著他。
確實,到現在隻剩山姥切國廣沒有發言了。
可是……又是被主公單獨點出來,還被其他同伴這麼盯著。要知道是這樣,他剛才就搶著說一個遊戲了。
山姥切國廣默默扯著被角低下了頭,額頭上有些冒汗了:“為什麼問我……我不過是一個、一個二手仿品什麼的……”
“我不管我不管!二手什麼的,還有仿品我都不管,山姥切哥哥我就要聽你說!”鳴人覺得壞孩子的必備招數之一就是耍賴,他現在渾身是泥,不好撲過去抱著人,金發孩子索性原地一坐,蠻橫的打斷山姥切國廣自卑的話,直接開始原地撒潑。
可能在這點上,鳴人有著野獸般的直覺,能判斷出長穀部和山姥切的特性,然後果斷出擊施展出專克他們的招數。至少山姥切國廣現在第一次見年幼主公撒潑——金發小孩子還是趴在地上放飛自我、滾來滾去的那種。
山姥切當即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我……”白被單罩著的金色發絲下青年表情狼狽極了,他磕磕巴巴,手足無措的說出一個答案,語速快得像是趕著落荒而逃,“捉——我選捉迷藏!”
“那就玩捉迷藏了!”小鳴人果斷愉快的跳起來決定,撒潑神情一瞬間消失了,“膝丸叔叔的遊戲要怎麼玩?”
驚喜中標的膝丸看看周圍,領著唯一不清楚規則的小鳴人到一邊解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