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遙的沉默之中,徐若初自嘲一笑:
“所以,我輸了。我的奶奶走了。”
“……”
路遙沉默一秒。
“那你這會兒應該去火葬場辦理相關事宜,為老人家守靈,而不是去酒吧喝酒。”
路遙給出了她現在處境的最優解。
可徐若初卻搖搖頭:
“我八字純陰。所以,我不能晚上去守靈,要從明天早上去才行。早上去,晚上離開。”
“……那你現在應該去睡覺,因為守靈是個很辛苦的事情。”
“我想奶奶……”
無聲無息中,徐若初淚流滿麵。
她在哭泣。
比撕心裂肺更加絕望的,是空有執念卻隻能無聲宣泄的眼淚。
“我想她。”
“明明上午還喝了我的排骨湯……”
“明明我馬上就要贏了……”
“為什麼奶奶要走……”
“奶奶你彆走……”
“……”
這次,路遙不再無動於衷。
他坐到了徐若初身邊。
一開始,他是想拍對方後背的。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
撫慰後背是有上下摩挲的動作。
不好。
也想過拍肩膀……但問題是失戀才拍肩膀。
這是之前有個人告訴他的。
先拍肩膀,然後把對方攬到懷裡。
讓她在你的懷中哭泣。
下一步就可以接吻,然後……
所以,不合適。
最後,他的手忽然壓在了徐若初的頭上。
徐若初身子一僵。
接著,就聽到了路遙的話語:
“哭吧。把所有的不舍與眷戀全都哭出來。然後……明天以最平靜的姿態,送老太太最後一程。不要讓她老人家……走的不安心。“
溫暖的手與這平靜話語中的力量,瞬間擊碎了徐若初所有的心理防線。
“嗚哇!!!!”
黃浦江畔,女孩放聲大哭。
聲嘶力竭。
……
淩晨4點。
徐若初不省人事。
不知是因為情緒還是酒精。
總之,她斷片了。
路遙把她扶回了車裡。
叫了她好幾次,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知道……
自己今天這一單算是飛了。
“唉……”
無聲的歎了口氣,重新發動了車子。
走了大概一公裡多點,魔都外灘很出名的香格裡拉酒店便映入眼簾。
這地方前世路遙住過許多次,經常有一些手機芯片製造業的高端會議在這裡召開。
房價很貴。
普通的房間,一晚上都要四千多。
路遙沒的選擇。
把車停到了酒店門口,他先是在車裡打開了反光背心的警示燈,接著才下車走進了大堂。
看的出來,大堂值班的經理看到他其實挺懵的。
路遙直接拿出了身份證,來到了前台:
“你好,開房。”
“……請……請問您幾位?”
有些困頓的前台懵著問了一句。
路遙一指車裡:
“我是代駕,我的客戶喝斷片了,我用我的身份證開,是她住。另外,我要求在7點的時候貴方提供酒店叫醒服務,另外準備好一台奔馳E級商務出行轎車。然後請給我紙和筆,我有留言給她。”
“呃……”
一聽路遙這麼懂行,前台更懵了。
可路遙見她不動,直接把身份證遞了過去,然後自顧自的拿起了便簽紙和筆,飛快的寫下了自己的電話,以及一段話:
“你的車,我開走了。不用擔心,我已經向公安局報備,你睡醒了之後,酒店會給你安排車輛,等你忙完時給我打電話,我把車還給你,順帶請你結算一下費用。3330公裡起始,3349公裡結束。19公裡外加50元超時附加費。一共是329元。”
寫完後,他撕掉了便簽紙,遞上了自己的銀行卡:
“麻煩快一些。”
“……”
酒店的人還是懵的。
可那個值班的大堂經理卻開口說道:
“給客人開吧。另外,客人,這是我的名片,請在我這裡也留一下電話方便明天我與你聯係。”
“好的。”
接過了名片,路遙看了一眼後,在手機裡存了個“香格裡拉陳飛”的號碼。
然後卡裡被刷走五千塊。
瞬間,卡裡就剩下了一千多。
而這時,酒店已經找來了推著輪椅的門童。
拿到了房卡,和門童一起把徐若初放到了輪椅上後,和大堂經理一起,三個人把斷片的徐若初抬到了床上。
路遙把便簽紙和包都放到了她的床頭櫃上麵後,對其他倆人點點頭,三個人一起走了出來。
拿著那把SLK的鑰匙,他當著倆人的麵直接免提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你好,同誌,我是平安代駕107號代駕司機。我在這裡要報備一個情況……”
一番話說完,確定倆人都聽到了後,他坐上了SLK,對倆人禮貌的說了一聲:
“謝謝二位,給你們添麻煩了。”
得到了倆人“沒事”的回應後,直接把車從香格裡拉酒店門口平穩的開了出去。
已經快4點半了。
該下班了。
(注1:黃浦江不讓下,這裡是劇情需要,彆較真。)
(注2:我記不太清鬥地主什麼時候推出比賽場了,也彆較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