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宋子路跟著她的滑板跑,一邊跑一邊哼哼,“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跟你住一個巷子。”
花月迎著風,站在滑板上半眯著眼:“那可有的說了,得追溯到你爸和我媽那個年代了”
“你住嘴吧!”宋子路激動之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忘記她的腳下還踩著滑板。
花月隻覺得自己往後一仰,腳下一滑,滑板呲溜溜跑走,她頭朝下咣當一聲徑直摔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速,所有人都驚呆了。
花月被拉起來時,還暈頭轉向,嘴裡小聲嗚咽著:“好痛。”
“你你沒事吧?”宋子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我忘記了”
他話未說完,迎麵而來的一腳把他踹到地上。
整個籃球場都安靜下來。
連風聲都消失。
隻有花月微弱的呼痛聲。
薄宴收回腿,冷冷地瞥了宋子路一眼,看著他捂著肚子站起來,怯生生地看著這裡,不敢上前。
他伸手在花月後腦勺摸了幾下,摸到某個點時,花月痛呼,他撩開那裡的頭發看了下。
抿緊了唇。
“花、花小月,有沒有事,我、我不是故意的”宋子路小心翼翼走上來,先覷了薄宴一眼,又退了兩步。
花月睜開眼,看見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
宋子路正一臉愧疚地看著她。
花月感覺頭暈好了些,齜牙咧嘴就要衝上去:“宋子路,我要打死你!”
“走了。”薄宴扯著她的衣領不讓動。
宋子路見她生龍活虎的恢複原樣,鬆了一口氣:“晚、晚上來我家吃飯啊,我爸訂了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薄宴撿起花月的滑板,拎著她的衣領往巷子裡帶。
“薄宴哥哥,乾嘛啊,我還沒玩好。”花月被他扯的停不下腳步。
薄宴嗤了一聲:“還真是好養活。”
他鬆開手,淡聲問:“給你的題做了沒?”
花月揉著後腦勺,委屈地點頭。
薄宴蹙眉:“很疼?”
廢話!
她能忍不代表她不疼。
“回去。”薄宴說完帶頭往前走。
見他臉上不似平常那般帶著笑,花月怯生生跟在身後。
花國棟不知道去了哪裡,鋪門半掩著。
花月推開門,站在台階上,看著停在那裡的薄宴:“謝謝薄宴哥哥。”
少年懷裡抱著她的孫悟空滑板,眯著眼看她:“你是準備自己上藥?”
上藥?
花月撓撓臉側的皮膚,她沒打算上藥啊。
薄宴唇角動了兩下,徑直越過她,進去。
滑板靠在牆上,他掃了一眼櫃台,角落裡有個粉色的小筐子,裡麵放著平時會用到的針線、棉簽還有各種常用藥。
全是伺候孩子用的東西。
他挑好東西,慢騰騰走到桌子旁邊,瞥著還站在那裡的花月,聲音提高兩分:“自己就不知道主動過來?”
花月垂著頭走到他身邊,小聲嘀咕:“我又不是薄心田,凶什麼凶?”
薄宴挑了下眉,拿棉簽蘸了藥水,擦在她紅腫的包上。
聽著花月嘶嘶的痛呼聲,動作一頓,又重新擦上去,隻是輕柔了些。
半晌,他丟掉棉簽,擰上瓶蓋。
空氣裡還飄著碘伏的味道。
然後,才不溫不火的開口:“花叔這些年,也不容易。”
花月不明白,為什麼話又扯到爸爸身上,她看著少年把藥瓶放進筐裡。
角落裡陰暗,陽光照不進來。
他隱在光弱處,看不清楚神色。
花月看著他旁邊櫃台上的小筐,大概是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她撅了下嘴:“薄心田就很好帶?”
哦,不對,薄心田不是好帶。
而是,他一直在縱容著她。
薄宴沒想到她居然反問了這句話,神情錯愕一秒,回過神,笑了一下:“唔”
他慢慢從陰影裡走出來,額前細碎的發散在眉毛上,黑色的瞳孔星星點點。
他低頭盯著她不滿的眼神,慢慢說:“她省心多了。”
花月知道眼前這人性格很狗,硬生生咽下到嘴的反駁。
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薄宴眼裡漫出笑意。
然後他看著花月臉上的傷疤,還有額角淡淡的褐色痕跡,語氣正經起來:“哥哥這段時間很忙,給你的題按時做完。”
花月垂著眼睛,乖乖地點頭。
“如果有不會的——”薄宴蹙眉想了下,他好像也沒什麼時間。
“我會去問舅舅的。”花月連忙接著說。
薄宴打量她幾眼,點頭:“也好。”
隻是,如果問舅舅有用的話,她也不至於一直沒有進步。
他想了想,餘光瞄到牆邊的滑板上。
抿了抿唇:“滑板在期末考試之前,不要再玩了。”
這句話仿若晴天霹靂,花月錯愕地抬頭看他。
他是不是當哥哥,當上癮了?
還管起她來了?
薄宴揚起眉角,往門口走了兩步,陽光瞬間灑落在他冷白的皮膚上。
他像在自言自語一樣:“要是再考不及格,我還真是——”
會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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