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嘲笑。”花月忍不住反駁,看到薄宴掃過來的眼風,又縮了縮脖子,“那本來就是玩具槍嘛。”
“花月。”薄宴淡淡開口,“我記得今天是周五。”
“啊。”花月愣愣地回答。
薄宴接著說:“現在是上課的點,你原本,應該在上課才對。”
所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盯著花月心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在、逃、課、嗎?”
“薄宴,你認識她們啊?”老張驚訝地問。
薄宴點點頭:“對不起啊張叔,我家妹妹,平日就愛淘氣。”
“哦,那就好。”老張點頭,“你認識就好,反正也沒偷成,就不罰錢了,你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小小年紀不學好,先逃課後偷東西。”
“謝謝張叔。”
老張搖頭歎氣,往門衛室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拍拍口袋裡的槍:“我這是水槍,不是玩具槍!”
姿態傲然地離開。
花月驚到張大嘴巴,盯著他離開。
這人,這麼傲嬌的嗎?
水槍不屬於玩具槍?
張思思覷著薄宴的神色,搗了搗花月的胳膊。
彆發呆啊,快點跟你哥求求情。
花月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看過去:“薄宴哥哥。”
“解釋。”薄宴冷冷看著她。
花月咽了咽口水:“我們真就隻是想來折枝花。”
“逃的什麼課?”薄宴瞥了她一眼,淡聲問。
“體育。”
薄宴閉了閉眼,有些無奈:“花月,被哥哥抓到幾次了?”
花月覺得自己真他.媽倒黴。
每次乾點壞事,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總是能碰到他。
“薄宴哥哥,你彆生氣,我們知道錯了。”花月怯生生地認錯。
張思思跟著點頭。
薄宴看著她們兩個,神色淡淡。
等到兩個小姑娘都開始緊張,他才說:“送你們回去。”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回。”聽到他鬆口,花月連忙說。
“自、己、回?”薄宴勾起唇角,懶洋洋重複。
他這是怕她們再偷跑回來?
花月撅了撅嘴,扯扯張思思。
兩人默默跟在薄宴身後,向校門外走去。
薄宴在門衛處簽了字,又道了一次歉。
老張很喜歡薄宴的樣子,從窗戶露出頭,衝花月兩個喊:“小姑娘,可不能再乾這種事了啊,叔叔這真是水槍。”
說完還朝地上呲了兩下水。
花月無語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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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沒有什麼行人,暖風吹得人欲醉。
張思思緊張地看著花月:“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花月回應,兔子一樣躥出去。
“思思!”花月著急地喊。
不要把她一個人留下啊。
薄宴嗤了一聲,拎著花月的衣領:“還知道怕?”
花月訕訕地拿開他的手,討好地笑:“薄宴哥哥,你怎麼沒在教室裡上課啊?”
“怎麼,被哥哥看到,覺得自己倒黴啊?”薄宴挑著眉梢,慢騰騰問她。
花月垮下肩,這人真討厭。
薄宴瞥了一眼她喪氣的樣子,輕咳兩下,轉移話題:“手表怎麼不戴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敢戴嗎?
被薄心田發現,又是一場風波。
薄宴皺著眉:“你怕薄心田?”
花月撇著嘴,不打算理他。
薄宴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比她逃課還要嚴重。
他停在花月身前,阻了她的路:“花月,為什麼怕薄心田?”
“我不是怕她——”花月有些委屈,咽下另一半話。
薄宴盯著她,半晌,突然明白過來。
他微微彎腰,平視著花月的眼睛:“所以,你其實,怕的是薄心田後麵的——我?”
花月彆扭地轉過臉。
這麼丟人的事情,她不想當著當事人的麵說。
“為什麼怕我?”薄宴挪動兩步,轉到她眼前。
花月感覺現在氣氛實在尷尬,她囁嚅兩下:“我要回學校了。”
“說清楚再走。”薄宴淡淡道。
花月憤怒地看著他:“你說呢?你當初還拿板磚砸我手,我怎麼不能怕了?”
當時她的手雖然沒流血,但是也破皮了呢。
而且,他又很凶地問她,她算老幾?
越想越委屈,眼圈慢慢紅起來。
她連忙垂下眼睛,平複情緒。
薄宴驀然想起那天傍晚的情景,難得有些心虛。
他動了動唇角,半晌,才揉揉她的頭發說:“哥哥錯了,嚇到我們花月了,那——花月怎樣才能原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