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明!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薄心田痛罵。
陸子明拍拍手:“還要感謝你啊,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咱們狀元牛奶過敏呢。”
薄宴看了眼時間,距離花月說的七點半,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從這裡過去,要花十分鐘。
對麵幾個十幾歲的混混,他不是打不過,隻不過打起來費時間。
萬一再受點傷,等下小丫頭見到,又得一頓難過。
他嗤笑一聲,走到桌邊,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起牛奶,睨了陸子明一眼:“今天學長趕時間,下次陪你玩。”
說完,仰頭把牛奶喝掉。
“哥!”薄心田擔心地喊。
少年下巴線條流暢,吞咽時喉結上下滑動,幾滴牛奶從嘴角滑落,流到脖子上,再隱進鎖骨中。
薄宴喝完,把牛奶盒捏扁,扔到陸子明臉上:“彆鬨了啊,不然學長生起氣來,你們幾個,怕是不能好好見到爸媽了。”
陸子明也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他依仗的不過是薄心田在他手上。
眼下,見到對麵的人下頜上開始出現紅點,有些得意。
再厲害、再優秀,又怎麼樣?
還不是有弱點。
“還不放開?”薄宴瞥了幾個混混一眼,語調上揚。
幾個人連忙鬆手。
薄心田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哥,你有沒有事?”
薄宴笑容斂下去,淡淡說:“薄心田,即使想玩,眼光也要放高點。”
陸子明蹭一下站起來,還沒看清人影,整個人就被踢到牆上。
薄宴揪過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拖起來,用手背拍拍他的臉,懶散地說:“荷水職校是嗎?小小年紀不學好,給你們幾個兩天時間,每人交一份五百字的檢討到我手上,懂?”
他說完,眼睛一一掃過旁邊的幾人。
陸子明吃痛,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一邊哀嚎一邊答應。
旁邊的幾個人緊張兮兮地點頭。
到底還是十幾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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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帶著薄心田回到桃源小區時,剛剛好七點半。
他看著站在那裡來回踱步的花月,鬱鬱的心情突然舒闊起來。
“薄心田,如果沒有能耐解決,就不要招惹,明白嗎?”他淡淡說。
薄心田看著他臉上脖子上越來越多的紅疙瘩,哭著點頭:“我錯了,哥,你去醫院吧。”
薄宴點頭:“你先回家。”
花月已經看到他們兄妹兩個,小跑著上前:“薄宴哥哥。”
少年膚色冷白,臉上紅點又多又密,有些浮腫。
花月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了?”
薄心田不敢再惹薄宴,瞪了花月一眼,悶聲悶氣地進了小區。
“可能吃錯東西了。”薄宴摸摸臉,笑著說。
花月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喝牛奶了,我聞到了。”
薄宴臉上身上開始發癢,聽到她這話,忍不住笑出來:“你還真是——”
狗鼻子一樣。
花月心裡堵得慌,猜也能猜出大概。
她扯過薄宴的胳膊:“去醫院。”
六月的夜,慢慢涼下來。
街上還很熱鬨。
薄宴任小姑娘拖著自己,頂著一臉紅包,笑到不行。
還真是,從小愛喝奶的姑娘,鼻子這麼靈。
他含著笑聲說:“花月,哥哥今天才發現,原來牛奶的味道——也不錯。”
難怪她喜歡喝。
花月頭也沒回,氣衝衝地說:“我喝牛奶是為了長個兒!”
她很生氣,街上有風,裹著她的聲音,奶聲奶氣的。
薄宴頓了一秒,隨後更加樂不可支。
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可愛的小姑娘!
他看著她的身高,笑的肩膀發抖:“還真是個小矮子。”
花月想踢死他。
她為什麼大晚上的要跑過來自取其辱!
“就你高,傻大個一樣。”她忍不住小聲嘀咕。
薄宴還是聽到了,低聲笑:“膽子真是大了,都敢懟哥哥了。”
小區附近就有家醫院,五分鐘的路就到了。
花月掛了急診,醫生給打了針,又拿了擦洗的藥,叮囑不可以再碰過敏源。
弄完這些已經快九點。
花國棟已經打過電話來催促。
薄宴臉上的紅包消了一點,但看起來還是很嚇人。
花月已經不想說一句話。
她一早就知道的,他這個人,為了妹妹,命都可以不要。
“怎麼了?”薄宴看著走得很快的小姑娘,歪著頭打量她。
花月搖搖頭:“我要趕緊回去,我爸爸該擔心了。”
路邊的綠化帶裡種滿了月季花,開的碗口一樣大。
泌人心脾的花香湧來。
薄宴眼角眉梢全是暖意,看著明明氣哼哼卻偏偏不承認的小姑娘。
“花月。”他笑著喊。
花月腳步未停,回頭看他。
路燈暖黃的光映在他眼中,看起來格外溫柔。
薄宴問:“之前為什麼自己去見薄心田?”
花月愣住,他怎麼知道的?
身後有自行車騎來,不停地按著鈴鐺。
薄宴看著她恍惚的樣子,笑了下,把她扯過來,等自行車騎過去,就鬆開。
“緊張什麼?”他低聲笑,“哥哥就,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