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嘻嘻地挽住宋芊的胳膊：“舅媽，過兩天帶果果來家裡住，好不好？”
“好。為了我們月月能安心考試，你說什麼，舅媽都答應你。”
李文水難得溫和地說了句：“快去吧，認真檢查，也不用太緊張。”
“好。”花月笑著點頭。
中考的孩子們陸陸續續地進入考場，然後安靜下來。
這算是一場人生的拐點考試。
孩子緊張，家長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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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過後，花月像虛脫了一樣，先在家裡睡了一天一夜。
花國棟也沒舍得打擾她，任她睡了個夠。
六月中旬，天氣微熱。
昏天黑地地忙了這段時間，連那叢木香花什麼時候開敗都沒注意過。
花月抱著滑板，迎著風，心情大好地跑去籃球場。
宋子路去了外婆家，也沒人陪她玩。
晃蕩了一圈又一圈，有些無聊。
花月踩著滑板回家，背上書包，轉身去了巷子外，然後坐上公交車。
二中是下午五點四十放學，現在還有點早。
那棵百年海棠現在隻剩下茂盛的葉子。
門衛老張許久沒見過花月，有些驚喜：“小丫頭！”
花月踩著滑板，嗖一下滑到窗前：“叔叔！”
這兩人的見麵，有些戲劇性，打招呼又格外激.情澎湃，引得旁邊站在那裡的老師噗嗤笑出來。
“怎麼這麼久沒跟哥哥來玩了？”老張問。
花月從包裡掏出軟糖：“剛剛中考完。”
她把糖給了老張，又給了旁邊的那個年輕老師：“請你們吃糖。”
兩人也不跟她客氣，笑嗬嗬地接過去。
“考的怎麼樣，報了哪所學校？”年輕的老師叫易梓羽，正好來門衛這裡拿快遞。
花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考完後就一直睡覺來著，還沒對過答案，我報了二中哦。”
“真的？”老張很開心，搓著手，“那可千萬要考上。”
花月嘿嘿地笑。
“來等你哥哥啊？”老張問。
易梓羽拿了快遞還沒走，順口問：“哥哥是誰啊？”
老張炫耀一樣地說：“薄宴啊。”
易梓羽長長的哦了一聲。
整個二中，沒有人不認識薄宴。
何況，薄宴還是他的學生。
他笑了下：“老師先走了啊。”
花月笑著揮手說再見。
門衛室裡很安靜，正是上課的點兒。
老張笑嗬嗬地拿出零食，又用手機放動畫片給花月看。
兩人頭挨著頭，一起討論著動畫片裡的內容。
薄宴放學時，看到兩人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這個小姑娘，不管去哪裡，都有本事把那裡變成自己家一樣。
他站在窗前，清了清嗓子。
花月抬頭，驚喜地打招呼：“薄宴哥哥，你放學啦？”
薄宴單手撐在窗台上，似笑非笑地說：“花月不是來接哥哥的吧？”
明明就像是來找老張玩的。
“......”
花月抱著滑板跑出來，笑眯眯地仰頭看他：“薄宴哥哥，你開心嗎？”
薄宴笑出聲來，伸手揉她的腦袋：“哥哥隻要看到我們花月，就很開心。”
旁邊有同學路過，稀奇地湊過來：“喲，薄宴，這你家小妹妹啊？”
薄宴笑了笑。
同學叫李清緒，嘖了聲：“我還是頭一次見我們學神笑得這麼蕩漾。”
“李清緒，”薄宴掃了他一眼，“你活膩味了？”
李清緒哈哈地笑，哄孩子一樣：“小妹妹，作為學神的妹妹，成績怎麼樣啊？是不是跟你哥哥一樣好啊？”
空氣凝滯。
花月想打死他。
薄宴在旁邊聳著肩膀笑。
有幾個同學乾脆圍在旁邊看起熱鬨來。
畢竟，薄宴走到哪裡都是個焦點。
何況，今天還多了個看起來寶貝的不得了的小妹妹。
花月嘴角抽了抽，看著李清緒：“學長。”
“怎麼啦？”李清緒笑嗬嗬地等著她的回答。
薄宴笑著彆過臉。
花月慢吞吞地說：“人生有三大缺德事，你知道是哪三大嗎？”
李清緒撓撓腦袋：“哪三大？”
薄宴已經開始笑出聲來。
旁邊的同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花月接著說：“一是遇見單身的問人家有沒有對象，二是遇見上班的問人家開多少工資，三是——”
原本吵鬨的門口驀地就安靜下來。
“三是，遇到剛中考完的，問人家考試成績。五講四美三熱愛，生在新社會，少乾缺德事，文明你我他。”
李清緒已經呆在那裡。
薄宴笑到一雙眼睛裡都是水光，忍不住捏捏她的臉。
寵的不得了。
李清緒嘴角不停抽搐，神他媽——五講四美三熱愛。
——文明你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