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鐘擺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薄宴冷冷道。
下麵的同學都緊張地看著講台上的人。
他們都知道，這事兒，鬨大了。
易梓羽擦擦額上的汗：“誰做的自己站出來，彆等我查出來，直接開除！”
此話一出，同學們麵麵相覷，沒有人會想到，這件事後果這麼嚴重。
畢竟，初中的時候，惡作劇一樣的整個同學，最多挨頓罵。
李清雅哼了聲：“還能有誰？”
易梓羽說：“自己站出來，從寬處理。”
李心月沒頂住壓力，顫微微地站起來，緊接著是王玲。
“還有。”薄宴淡淡道。
然後又站起來兩個男生。
薄宴笑了下：“確定？”
他視線直接落到段文麗身上。
段文麗瑟縮一下，站了起來。
薄宴嗤了聲，把花月推到李清雅身邊，手指點點講台：“站上來。”
幾個人互看了一眼，龜速一樣走到前麵，一排站開。
“你們幾個，太不像話了！”易梓羽氣地拿起講台上的教鞭。
薄宴走到幾個人麵前，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
教室裡噤若寒蟬。
薄宴淺笑著說：“沒想到，咱們二中，也有這樣烏煙瘴氣的事。”
校長和教導主任臉色都沉下去。
二中是整個荷水市除了一中最好的學校。
也是所有家長和孩子都夢想考進來的殿堂。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一定會影響到學校的聲譽。
薄宴走到段文麗麵前，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嗤了聲，又慢慢踱步到兩個男生麵前，似笑非笑地：“想玩校園暴力啊，還輪不到你們這批小朋友呢吧，當學長們都死了不成？”
李清緒、蘇明遠和韓光三個人走過去，站在薄宴身後。
高三的男生比高一的身材高大許多，站在那裡像四根大柱子一樣，整整壓了他們一頭。
薄宴停在一名男生麵前，微微彎腰，看著他。
然後用手背拍拍他的臉，嘖了聲：“什麼名字？”
“馬，馬祥。”
薄宴笑了下，隻是笑不達眼底，揪住他的衣領，迅猛地曲膝頂到馬祥肚子上。
少年用勁過猛，行動間帶著疾風。
馬祥整個人被撞到牆上，痛呼著倒到地上。
教室裡愈發安靜。
易梓羽有些為難，走上前想勸兩句：“薄宴......”
少年聞聲回頭，不帶任何情緒，卻莫名讓人覺得恐懼。
看樣子，他勸不動了。
連老師凶一句都不行的寶貝妹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群人欺負。
花月眼睛還很痛，她推開李清雅，向前兩步：“薄宴哥哥，彆打了。”
“花月乖。”薄宴揉揉她的腦袋，“這事你彆管，啊。”
花月搖搖頭，輕聲說：“薄宴哥哥，我眼睛好痛。”
少年突然紅了眼，彎腰盯著她的眼睛，曲著拇指輕拭：“哥哥帶你去醫務室，好嗎？”
“嗯。”
薄宴沒再看教室裡的一切，攬著花月離開。
這麼多老師和同學都在，一個都跑不了。
廖鐘臉色鐵青：“把這幾個人的家長都給我喊過來！”
-
醫務室裡，醫生幫花月用藥水衝洗了下眼睛，又把浴室借給她用。
宋芊和李文水趕過來時，就看到薄宴抱著雙臂倚在牆上，徑自發呆。
“怎麼回事？”李文水著急死了。
“李老師，宋老師。”薄宴站直。
“先彆急，等月月出來再說。”宋芊帶了身乾淨的衣服，走到浴室門前敲了敲門，“月月，是舅媽。”
門從內打開，宋芊拿著衣服進去。
花月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濕著。
宋芊幫她把身體擦乾，穿好衣服，又檢查了下她的額上：“怎麼弄成這樣？”
“舅媽，你怎麼來了？”花月還有些驚訝。
“怎麼，如果薄宴哥哥不說，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宋芊摸了摸她額上的紅痕。
花月笑了下：“老師們會處理的。”
“這事這麼大，都鬨開了，你還想瞞？”宋芊生氣地罵著。
花月低頭任罵。
宋芊心疼的不得了，摟著她出去。
“校長已經等在教務處了。”薄宴站直，對宋芊說。
已經是下課的點，又是大課間，整個二中都在傳這件事。
許多同學跑到教務處，隔著窗戶往裡看。
李文水和宋芊本身是老師，跟二中的校長和老師都認識。
李文水看著段文麗：“你還是我和宋老師帶出來的。”
他是真的很失望。
段文麗的家長連連道歉。
宋芊坐在沙發裡，攬著花月，溫和地問：“廖校長打算怎麼處理？”
廖鐘看了眼倚在門上低頭看著鞋尖的薄宴：“薄宴，你的意見呢？”
薄宴抬頭：“校長您處理就好。”
廖鐘點點頭，又跟教導主任商量了下，最後說：“二中雖然不像一中是軍事化管理，但也紀律嚴明，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念在初犯，就記大過處分吧，周一升旗的時候，讓他們幾個在全校師生麵前做自我批評。”
這個處罰，不算輕。
但到底也沒斷了他們幾人的前程。
合情合理。
幾個同學的家長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