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月小聲嘀咕,“反正宋子路怕你,你不在也好。”
薄宴挑了下眉,那小子來了?
他站起身,把筆扔抽屜裡:“一起。”
“你不是不餓嗎?”花月詫異地問。
薄宴笑了,伸手彈她的額頭:“現在餓了。”
-
食堂裡麵,四人桌前。
宋子路有點食不下咽。
“吃啊,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花月抬頭,看著宋子路呆呆的樣子。
這還是宋子路第一次,跟薄宴一起吃飯。
嚇人。
張思思低著頭,一邊吃一邊悶笑。
“食不言。”薄宴拿筷子敲了下花月的頭。
他看了眼宋子路:“你們消息知道的挺快啊。”
張思思說:“傳遍了。”
“都傳了些什麼?”薄宴乾脆放下筷子,抱著雙臂靠在椅子上。
張思思說:“主要誇學長——帥!”
花月一口湯沒咽下去,噴出來。
全噴到宋子路臉上。
“花小月!”宋子路咬牙切齒。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擦。”花月連忙掏出紙,往他臉上抹。
薄宴嘖了聲,把紙丟過去:“聽說一中的軍事化管理,挺嚴的啊?”
宋子路:“?”
“擦臉沒學會?”
“......”
宋子路想掀桌子,又不是他讓花月擦的。
是她手太快!
花月也覺得氣氛尷尬,薄宴跟吃了槍藥一樣,逮誰崩誰。
她怯生生地說:“薄宴哥哥,你彆這樣說宋子路,我們倆一起習慣了。”
她跟宋子路打小一起長大,很少會注意男女之彆。
兩人經常一起窩沙發上打遊戲看電視,打來打去。
也沒想起來注意這些。
薄宴見她這麼護宋子路,臉上笑意斂了兩分。
他們倆打小就要好。
他一直知道。
就那一次去宋家,看他們兩個窩沙發裡看電視的樣子,還有她使喚宋子路端水果的樣子,都是她不曾這樣對待過自己的。
花月對宋子路,比對任何男生都要隨意自在,都要好。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
空氣有些凝滯。
張思思迅速地吃掉盤中的飯,嘴一抹:“我得回去了,晚上有課。”
“這麼快啊。”花月有些不舍得。
宋子路撇了撇嘴,看著對麵的薄宴,也站了起來:“我也得走了,請假跑出來的。”
“那周末回家嗎?”
“回。”
“那我去你們家看宋小二啊。”
宋子路點頭,又看了她一眼,大大咧咧的男生,此刻眼中也有些不舍和擔憂:“走了啊。”
莫名的,花月開始難過。
許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終於見到了熟悉的人。
不舍得分開。
花月一直把他們送出校門,看著他們上了公交車,才轉身。
正是放學的點,校門口人流熙熙攘攘。
今天這事鬨得很大,連外校的學生都知道了,更何況是本校的。
從這兩人身邊經過時,忍不住會偷偷看幾眼,然後又是羨慕又是害怕地匆匆走過。
少年雙手揣在兜裡,對這一切視若罔聞,隻是淡聲問:“花月,在二中是不是不開心?”
花月不太適應周圍人的眼光,囁嚅著說:“不是的,就是見到宋子路他們,有點想初中了。”
十月夕陽很美。
少年心頭有著不被彆人察覺的難過。
他一個人在淒風冷雨中行走許久,遇到旁邊溫暖的小太陽,貪戀的想要一再靠近。
卻忘記了,他身上帶著的寒冷,也會凍傷她。
花月小心翼翼地看了薄宴幾眼,他好像很難過。
二中校園裡有一大片的月季花圃,都是幾十年樹齡的月季樹。
高高大大。
連花朵都像碗口一樣。
花月扯住薄宴一根手指晃了晃:“薄宴哥哥,你看那朵花好不好看?”
她不太會安慰人,有時候也看不懂薄宴的想法。
可是她想讓他高興起來。
薄宴彎著唇角,揉揉她的腦袋,沒說話。
氣氛一再低沉。
兩人來到花圃的角落,人群已經走得差不多,這裡很安靜。
花月眼裡閃過一絲羞澀,輕聲問:“薄宴哥哥,你那天......為什麼親我啊?”
少年怔了下,隨後眉眼鬆下來:“不能親啊?”
“......”
也不是不能親,就是覺得,年紀還小了點。
畢竟,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薄宴低頭看她,小姑娘白白.嫩嫩地站在一株開滿粉色月季的花樹旁邊,臉上因為害羞浮出的一抹微紅,比花朵還要動人。
他唇角弧度越來越大,慢條斯理地說:“哥哥的打算呢,是我們花月高一,親這裡——”
說著,他指腹移到花月額頭上。
“花月高二呢,親這裡——”
指腹移到臉頰。
“高三呢——”
少年聲音開始變啞,眸色也暗沉下來。
指腹留戀地停在小姑娘粉粉的軟唇上,伴著低聲呢喃:“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