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高三一班的教室裡,氣氛格外古怪。
沒有人看書和寫題。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靠窗的拐角。
看著他們那個對彆人冷淡疏離的學神在幫妹妹編辮子。
薄宴用手指理了理花月的長發,不緊不慢地幫她編了個辮子,最後從手腕上把皮筋脫下來,固定住。
然後打量了一下,拍拍她的腦袋:“好了。”
他編的是最普通的三股辮,花月看著頭發不再亂飛,杏眸中滿是笑容:“謝謝薄宴哥哥。”
李清緒嘖嘖稱奇:“你這手,不僅會寫題,還會編辮子。”
薄宴瞥了他一眼:“要不要幫你編一個?”
“......”
韓光有些羨慕,他是獨生子,沒有妹妹。
看著眼前乖巧可愛的小姑娘,薄薄的劉海被風吹開,露出光潔的額頭,大大的眼睛裡都是笑容,有些蠢蠢欲動。
他咽了咽喉嚨:“我也想試試。”
“試什麼?”蘇明光問。
韓光說:“給妹妹編辮子。”
花月噗嗤笑出來:“那給你試一下。”
薄宴彈了下她的額頭,慢吞吞地說:“等下他給你薅禿了。”
蘇明遠和李清緒悶著頭笑。
“少看不起人!”韓光大怒。
薄宴挑著眉:“我聽說,你們家的那條西施犬,每天都是你在給它梳毛?”
西施犬毛發很旺盛。
“啊。”
“我又聽說,它是一條——沒毛的西施犬?”
“那不是我給它薅禿的!!!它是生病了!!!”韓光氣憤地拍著桌子。
“哦。”薄宴淡聲說,“沒毛了你還給它梳,你這愛好,也挺特彆。”
花月怔怔地摸著自己的辮子:“學長,是不是你給它薅掉的?”
“不是!!!”韓光再一次拍桌子。
李清緒笑到喘不過氣。
花月有些為難,想給他試一試,又怕頭發掉了,最後艱難地擠出一句:“學長,我明天帶個洋娃娃給你試吧。”
韓光嘴角抽個不停:“真不是我給它薅掉的。”
“我相信你的,學長。”花月同情地看著他。
“真的?”韓光眼裡冒出希望。
“嗯!”花月重重點頭。
薄宴彆過臉,開始笑。
花月接著說:“學長,我認識一家賣假發的店,特彆好,我下次幫你問問,他們生不生產狗的假發。”
“我給狗買假發做什麼?”韓光不可思議地問。
蘇明遠和李清緒笑到眼淚出來。
“就是,你下次再手癢,”花月結結巴巴地說,“就梳梳假發,狗狗長點毛不容易。”
幾個人再也忍不住,拍著桌子笑出來。
韓光欲哭無淚:“學長謝謝你啊。”
薄宴笑著把花月攬進懷裡,忍不住用額頭蹭蹭她的,寵的不得了。
不遠處的李楠捅捅張露露的胳膊,小聲嘀咕:“我還從來沒見過薄宴這個樣子。”
張露露低下頭:“嗯。”
“好羨慕。”
-
11月的夜,風越來越寒。
薄宴牽著花月走到木花巷子入口,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來。
“怎麼了?”花月有些困,喃喃問。
薄宴輕咳了兩下:“花月,哥哥也有肌肉。”
“......”
“要不要摸摸看?”
明明是寒冷的夜,花月隻覺得體溫越來越高:“薄宴哥哥,你怎麼臉皮越來越厚了啊?”
空中一輪圓月。
薄宴雙眸都是笑意,泛著水光,慢吞吞地說:“哥哥還能輸給李清雅?”
“你和她比什麼啊?”花月無語地看著他。
薄宴頓了兩秒,彆過臉,憂傷地說:“你都讓她摸了,哥哥給你摸一下都不行?”
花月抽著嘴角:“那,那你彎點腰。”
少年順從地彎下腰,唇角是得逞的笑容。
花月伸出手,慢慢摸到他胳膊上,伸手捏了捏,硬。
跟李清雅的不一樣。
男生的肌肉特彆結實,感覺爆發起來很有勁兒的樣子。
“好了。”她縮回手。
薄宴低頭盯著她,喉結動了動。
“你,你乾嘛?”花月緊張地捂著胸口。
“不乾嘛。”薄宴啞著聲音說,在這涼如水的夜色裡,仿佛染上燥熱。
他伸手把花月擁進懷裡,緊緊地抱了下:“給哥哥抱一下。”
少年懷抱又暖又帶著溫和的香。
花月臉貼在他懷裡,唇彎起來。
薄宴鬆開她,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下:“好喜歡你。”
少年情深,無法自拔。
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用話語表達。
還深覺不夠。
-
夜裡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地響。
花月醒來時,發現被子整個兒被踢掉,凍得瑟瑟發抖。
嗓子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