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見她一臉無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怕把她惹惱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車子一直開進了荷大的校園裡麵,停在了男生宿舍樓下麵。
韓光的宿舍在五樓,花月一口氣爬上去,然後扶著牆喘氣。
薄宴滿臉帶笑站在那裡看她,然後曲著拇指擦掉花月額上的汗:“這麼累啊?”
“你不累?”花月平複了下呼吸,抬頭看他。
薄宴搖頭,認真道:“哥哥扛著你走都不帶出汗的。”
“......”花月嘴巴動了動,憋出一句,“那也可能是你虛。”
話音一落,薄宴眼風掃了過來:“這種話是該一個姑娘說的?”
又來了!
花月氣哼哼地轉頭往前走。
薄宴跟在她身後,輕輕咳了下:“哥哥虛不虛,試試就知道了。”
“......”花月加快了腳步,她覺得眼前這人實在雙標,他自己就能說這種話,她就不可以。
韓光的宿舍就在眼前了。
自從幾位學長上了大學,她三不五時就會被喊過來,不是吃飯就是看他們比賽、打遊戲、吹牛,對他們的宿舍都已經很熟悉。
剛到門口,就聽到韓光的嗚咽聲。
伴著李清緒和蘇明遠的嘲笑聲。
薄宴停在花月後麵,低頭看她:“怎麼不進去?”
花月遲疑了下,轉頭盯著他:“等下你不要說話。”
“......”薄宴有點好笑,“還講不講理了,連話都不讓哥哥說了?”
花月:“那你隻能說誇獎的話。”
薄宴笑出聲:“行,我儘量。”
花月懷疑地看了他幾眼,轉頭走了進去。
韓光見到她進來,像見到了親人,臉上還掛著淚痕,朝花月伸手:“學妹......”
旁邊的蘇明遠和李清緒又噗嗤笑出來。
李清雅抱著雙臂冷冷地站在那裡。
她是不能理解像韓光這樣失個戀,哭到一層樓的人都來看。
哪怕他們幾人中看起來最脆弱最軟萌的花月,當初也不曾這樣。
花月也是第一次見有男人哭成這樣,又好笑又心疼,她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學長,你彆哭了,我給你帶好吃的了。”
韓光接過紙巾,隨意抹了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悲從中來,又哆嗦著嘴唇哭起來。
“行了你,”李清緒劈頭給了他一巴掌,“不就是戴了個綠帽子嗎?”
“啥?”花月驚呆了。
薄宴把袋子放桌上,懶洋洋地扯了張椅子坐下。
“他女朋友,早背地裡跟彆人好上了。”蘇明遠解釋了下。
花月更加同情他了,這也太慘了。
“我以後再也不談女朋友了,人財兩失太慘了。”韓光抹著眼淚。
“哎,我讚同,你這性格,適合找個男朋友。”李清緒拍了拍掌。
韓光打了個激靈:“曹尼瑪。”
花月坐在他對麵,安慰:“學長,你要真喜歡男的也沒關係的,我們不會嘲笑你的。”
她說著說著,想起往事,猶豫地看了眼薄宴,嘴巴動了幾下。
薄宴斜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想死?”
“......”花月欲言又止。
“說。”薄宴冷冷開口。
花月討好地看著他:“薄宴哥哥,你安慰一下學長。”
薄宴愣了愣,這還是他三年以來,第一次聽她清醒時喊自己哥哥。
小姑娘臉上諂媚的樣子,讓他想起那年,想讓他參加物理競賽贏滑板一樣。
他心下一軟,揉揉她的腦袋:“想讓哥哥怎麼安慰?”
“你抱一下他。”花月生怕他不答應,磕磕巴巴道。
薄宴臉色直接黑了下去。
韓光恐懼地抱住枕頭,蹭一下躥到床上:“我拒絕。”
李清緒和蘇明遠彆過臉,差點沒笑死。
李清雅麵無表情地看著韓光:“人家長得比你女朋友還好看,便宜你了。”
“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韓光也不敢惹她,有些委屈。
花月見這個提議兩個當事人不僅沒有同意,反而都很惱怒,她有些心虛。
“那,”花月想要彌補自己的莽撞,提議,“我給你抱一下?”
話音一落,整個男寢氣氛直接冰凍。
薄宴眼神平靜,聲音不帶起伏:“你給誰抱一下?”
“學長啊,”花月說,“你不願意安慰他,那我來安慰啊。”
仿佛過了很漫長的時間。
“......我有說不願意?”薄宴打破寂靜的環境,隻是語氣帶了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