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花叔打電話來說他晚上不回來了,叫你在哥哥這裡吃飯。”
花月愣了愣:“我爸不回來,為什麼不跟我說?”
“可能,怕打擾你。”薄宴有點心虛。
花月眯了眯眼睛:“我給他打個電話。”
薄宴也沒攔她,看著她拿著手機撥通,然後神色鬆了下來,掛掉了電話。
“哥哥沒騙你吧?”薄宴語氣溫和。
花月有些抱歉,剛才真冤枉他了,她訕訕地笑了下:“我還不餓。”
一下午不知不覺吃了許多東西。
薄宴揉揉她的腦袋:“那哥哥陪你看個電影,然後再做飯,好嗎?”
“好。”
薄宴把窗簾拉上,室內的燈關掉,兩人選好電影,投屏,然後窩在沙發裡。
時間格外靜謐。
花月沒有睡午覺,看著看著有點犯困,薄宴偏頭看她,就見在黑暗的環境下,小姑娘的腦袋一點一點下垂。
他眼裡閃著細碎的光,唇角彎出弧度,哄孩子一樣,攬過她的肩,往自己肩上壓:“靠哥哥身上看。”
男人肩膀寬厚,靠上去剛好合適,花月半眯著眼,歪了上去。
電影裡是歡喜的吵鬨聲,好像格外催眠,不過五分鐘,花月就睡著了。
薄宴輕聲喊了喊:“花月。”
小姑娘沒有應他。
他把她擁進懷裡,讓她躺在自己腿上。
電影的光明明暗暗照在臉上,他卻沒有看一眼,隻是垂眼盯著小姑娘的睡顏。
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他回來了。
回到這個他長大的地方,也是他心尖上的小姑娘長大的地方。
現在的他,有足夠的能力去照顧她。
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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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一覺醒來,天已經黑透。
她躺在床上,聽著廚房裡炒菜的聲音,莫名的安心。
身下的床鋪有點硬,她慢慢坐起來,揉了揉被硌痛的肩。
“怎麼了?”薄宴不知何時走進來,身上還帶著油煙的味道,卻一點也不難聞。
花月忍不住抱怨:“床好硬,不舒服。”
薄宴蹙了下眉,他睡硬板床習慣了,也沒注意過這一點。
他伸手揉揉她的肩,低聲道:“哥哥明天讓人送張新的過來。”
花月懵了兩秒,不對啊,這是他的臥室吧?
她抬眼看他:“不用了,你自己睡得舒服就行。”
薄宴憋住笑:“哥哥也想試一試花月喜歡的床舒不舒服。”
“......睡不習慣會腰疼。”花月真心地勸告他。
薄宴半蹲下來,拿著拖鞋套到她腳上:“哥哥的腰——”
他驀地笑出聲來,掀起眼皮看她:“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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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已經不早了,花月幫著收拾完廚房:“我回去了啊薄宴哥哥。”
“等下,”薄宴扯住她,“花叔晚上不回來,自己怕不怕?”
“不怕。”花國棟偶爾有事情不回來,都是她一個人睡。
習慣了。
薄宴抿了下唇:“哥哥這裡有空房間,在這裡睡吧。”
“不用了,”花月拒絕,“就在樓下,那麼近。”
“那哥哥送你回去。”薄宴沒有勉強她。
兩人坐了電梯下樓,樓道裡一片漆黑。
花月打開門,房間裡陰冷黑暗,她有一瞬間的,想要反悔。
不過才跟薄宴在一起待了兩個晚上。
習慣真是很可怕的東西。
薄宴幫她打開燈:“把門鎖好,有事給哥哥打電話。”
“好。”花月低頭換鞋。
薄宴站在那裡沒動,不舍得離開:“明天哥哥送你去學校。”
“不用。”花月換好鞋,打算關門了。
薄宴的手擋在門上:“哥哥要去工廠,順路。”
“哦,”花月沒再拒絕,“那我幫你帶早飯。”
“好。”薄宴垂眼看她,擋住門的手依然沒鬆開。
花月不解地看向他的手。
薄宴咳了下:“哥哥能不能睡花叔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