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動手,豈不是坐實她的身份?”
“反倒會暴露朝朝的身份!”
“他並無證據,也並未直麵朝朝,如今一切都是猜測罷了。”陸硯書眉頭微挑,看著他怒氣衝衝的提劍出門。
謝承璽一隻腳已經踏出大門,另一隻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
他在門口僵硬的站了會,然後憋屈的關上門,一把將劍扔回去。
“那你說怎麼辦?就憑他也敢妄想朝朝!!”
“早知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當初就該讓他死在北昭!”謝承璽深深的吸了口氣,眼中殺機畢現。
陸硯書站在書桌前,手指輕叩桌麵,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他對朝朝,有種深入骨子裡的執念。”
“就像早已入魔。”
謝承璽眼裡閃過一抹厭惡:“這般癲狂的人,我倒是有個故人,也是如此。”
當初玄玉對師父生出那般心思,當著全宗門的麵測心魔。
心魔自然沒測出來。
但他卻親眼所見,玄玉猩紅著眼睛抱著師父換下的衣衫輕嗅,當時崇嶽將他打了一頓,奪回了師父的衣裳。
他不知做了什麼,將心魔強行剝除。
陸硯書定定的看著他:“你可記得,我與朝朝參加過玄霽川立後大典?”
謝承璽點頭,那時他被神界剝去神格,剛與轉世的身子融合,正是虛弱之際。醒來後才知玄霽川立新後之事,但也隻聽得他為王後對抗整個朝廷。
他當時還稱讚一句癡情種。
陸硯書微微斂眉,輕聲道:“他的王後,被指控是一株荷花化身。”
謝承璽呢喃:“荷花?”師父當年倒是也養過一株荷花,就是傻的很,一點不開竅。
師父還固執的渡入靈氣,助她開竅化形呢。
“她的麵容,與如今的朝朝,有六七成相似。玄霽川一見她,便失了神,為她衝破一切。”
謝承璽陡然坐直身子,眉宇染上一抹凜然。
“她似乎……認識小時候的朝朝。”
“不止是她,還有東淩王,都與前世的朝朝有所聯係。”
謝承璽深深的吸了口氣,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謝承璽的眼眸微深,眼裡藏著深深的情緒。
“不若,讓朝朝進宮,讓她頂替著北昭皇後的身份?”陸硯書試探的看向他。
隻見那一身黑衣的帝王頓時跳起來,像是被踩中尾巴一般暴跳如雷:“大膽!放肆,豈不是以下犯上?”
“我是什麼身份,也敢娶她?”
“你開開開玩笑!我又不是玄玉那等人,那可是師父!!”幼年頑皮時,被她扒了褲子打的存在!!
在他眼裡,師父如母,那便是敬重的長輩!!
大逆不道,簡直大逆不道。
光是想想,謝承璽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陸硯書嘴角不自覺噙著笑,皇帝一直不立後,還以為皇帝……
害……
新帝繼位這麼久,他一直看新帝的眼神冰冷又漠然,原來,自己想多了。此刻,他看向皇帝的眼神都柔和了幾分:“假成婚?”
“那也不行!不行不行,什麼餿主意!”
“師兄們也會打死我的。我又不是玄玉那等癲公。”娶師父,他可真敢想。
謝承璽狐疑的看著他,為什麼他好像挺開心的?
陸硯書單手握拳抵在唇邊,乾咳一聲,遮住笑。
你不惦記我妹妹,那咱倆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