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救她和誰?
顧晚不記得了。
但她在醒來時,聽到了自己喊周溫瑾的名字。
為什麼會喊周溫瑾?
關鍵是當著傅驍霆的麵,喊了彆的男人名字,還是他的對頭。
一報還一報。
顧晚沒什麼不自在的,反正傅驍霆經常當著她的麵跟她討厭的女人眉來眼去,摟摟抱抱。
她還枕在傅驍霆的腿上,車子沒再加速,應該不危險了。
他們還在她常回顧家的那條路上,說明她隻睡過去一小會。
麵前的傅驍霆眉頭皺著,緊抿著薄唇,但她隻關心一件事:“我怎麼睡著了?”
這不是傅驍霆關心的事,他們關心的事情很不一樣。
他隻在意:“你夢到什麼了?”
他剛才用身體護她,顧晚知恩圖報,想撿點順耳的話說。
傅驍霆的手機卻響了,他冷著臉接電話。
顧晚能聽得到外音,是秦帆的聲音:“傅總,白小姐這邊出了點狀況,您要不要過來一趟。”
“好。”
傅驍霆應聲,然後掛了電話。
顧晚看到他臉色還是沒有好轉。
她跟其他男人混在一起,他能做到和顏悅色,但對周溫瑾不行。
從前不行,現在也不行,現實中不行,夢裡也不行
不悅如約而至:“你背地裡又見周溫瑾了?”
那天在慈善晚宴,顧晚確實又見過周溫瑾,不過她跑得快,跟周溫瑾攏共沒見幾分鐘。
在她印象中,周老六不是好東西,但用來氣傅驍霆,卻是個立竿見影的好工具人。
她剛才還想著知恩圖報,但一個電話,把她給打醒了,傅驍霆更不是個東西。
他剛才氣她氣得乳腺結節膨脹,她總得以牙還牙。
顧晚從他身上起來,搖頭,撒謊:“沒有,可能就是太久沒見,有點想他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傅驍霆冷冷的重複著她的話,薄涼的眉眼裡嵌著一抹淩厲。
他忽而哂笑:“今晚架著獵槍,堵在去顧家的路上打獵的,應該是找你的。不如我當你今晚死了,以後你就住在那個地下室裡,算是一勞永逸,免得還有人來找你麻煩。你覺得怎麼樣?”
這人有威嚴,即使說出來的話是商量的意思,但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他不像是開玩笑。
顧晚身體僵住,去壽宴的時候,何慧霞給她發信息,告訴她,何慧舒肯定會想法設法除掉她,讓她小心。
今晚真有人對她動手,是何慧舒乾的嗎?
儘管傅驍霆又威脅要關她,她卻比上次鎮定,還故意道:“也可以呀,你不是說我們的婚姻隻有喪偶嗎?你當我死了,是不是我們就能離婚了?”
她笑了,看起來有點期待。
這期待深深的刺在傅驍霆的瞳孔上,他黑眸中寒意更甚:“我說的是除非我死了,我們才能分開。”
顧晚不說話了。
殺他不現實,這人有病。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她確實被關起來了。
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室裡,顧晚坐在床沿上,並沒有什麼心情。
明麵上該做的事她都做完了,她這幾天本來就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頭,還特意交代了宋冉,沒想到陰差陽錯被傅驍霆送進地下室。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沒信號。
顧晚實在太無聊,也睡不著,圍著地下室書房的書架轉。
什麼書都有,她隨便拿出一本翻開,發現裡麵夾著一片銀杏葉,保持著原有的色澤和柔軟。
顧晚拿出葉子看,上麵寫著十幾年前的日期,還有一行字。
——祝驍霆哥哥長命百歲。
落款是個小太陽。
可能寫的人怕把樹葉弄破,字是很輕很輕寫上去的正楷。
顧晚學過書法,可以看出寫這些字的人硬筆筆法運用得很穩。
而且為了保存上麵的字,樹葉應該做了特殊處理,所以到現在還比較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