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懷裡的女人卻越抱越緊。
他隻能強勢抱起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雪越下越大,等他們回到停車的地方時,傅驍霆拿車鑰匙的手凍得通紅,開車門的動作很僵硬。
顧晚沒纏在他身上,後麵很長一段路是她自己走的。
傅驍霆上車開了空調,給秦帆打了電話,救援隊比他出發晚,山路上積雪了,隻能步行上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幫顧晚脫掉濕透的外套和鞋襪,拿了後座的毛毯蓋在她身上,然後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毛衣裡暖著。
他樂得做這些瑣事。
顧晚呆滯的看著他:“你把濕了的衣服脫掉吧。”
傅驍霆很聽話,脫了外套,扔在後座,繼續幫她捂腳。
顧晚的腳動了動,想抽出來,卻又被他捉住了。
“彆亂動。”
傅驍霆垂著黑眸,在回信息,還是那副淡然從容的樣子。
顧晚背靠著車門,拿著抽紙在擦頭發。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看到他的時候,仿若看到了降臨人間的神祇。
她跑向他是本能。
抱著他不放,並非她不清醒。
而是她想這麼做。
也許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所以覺得貪戀一個人也沒什麼。
她現在知道了,她跟周婷說的那些話是違心的。
她對傅驍霆並非沒有感情了。
長發上的水擦掉了一些,她沒擦了,對傅驍霆道:“我的腳不冷了。”
傅驍霆撩開了眼,看向她:“
還是冰的。”
一向矜貴優雅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很狼狽。
乾淨利落的短發上的冰棱正在融化,滴著水,落在他的毛衣上,水滴砸碎了,散稱很多看不見的小水珠。
削薄的唇還起了很多乾皮,那雙漂亮的眼睛都沒以前淩厲,有種獵豹變成貓咪的蛻變感。
顧晚又抽了幾張紙,去推開他捉住她腳踝的手:“不凍了就行。”
她收回了腳,麵對著傅驍霆跪坐在副駕駛座上,拿紙巾幫他擦頭發。
紙巾的質量不是很好,沾了很多碎屑在他的短發上。
顧晚邊擦邊清理:“你的鞋子應該也濕了,不凍腳嗎?”
傅驍霆又聽她的話,脫掉了鞋襪。
顧晚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一擦吧。”
她說什麼他做什麼。
此時他們之間好像變了一些。
顧晚剛死裡逃生,她什麼也不想去想,所以難得在傅驍霆麵前心不累。
她幫他擦了頭發,準備退回去。
傅驍霆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他們綁你了?”
“嗯。”顧晚沒隱瞞,也沒多說。
她在酒店被人給敲暈了,醒來就在山頂的一輛轎車上,車上兩個人要殺她。
她金錢誘惑外加挑撥離間,那兩人就吵起來了,她趁機鑽進山裡跑路的。
還好山上下了場大雪,他們的車子開不了,不然她根本跑不掉。
“我和你一起查你爸爸的事,以後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跟我商量一下。”傅驍霆沉沉的開口。
顧晚眨了眨眼,她還是腦袋裡麵空空的。
她張了張嘴:“我們現在能不說那些事嗎?”
她抽回手,重新靠著車窗朝傅驍霆坐著,把腳伸向他:“我又凍腳了,你幫我捂一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