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霆並不想停下來,卻又不想她討苦吃,他舍不得。
他隻想把她像花一樣養在溫室裡,壘上高高的圍牆,讓她在圍牆裡開得漂漂亮亮。
顧晚看著踟躕的男人,腦子裡冒出來一句話,本能的從口中放出來:“傅驍霆,我就想陪著你,我不想你死。”
她可以選擇信他,但她也不想回去。
傅驍霆微怔,她還是委屈的模樣,說話嬌滴滴的帶著哭腔,好像他欺負了她一樣。
可她就想陪著他,不想他死。
他沒有任何原則的由著她了:“好。”
顧晚在他答應下來後,漸漸收住了眼淚。
她不知道腦子裡的畫麵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傅驍霆這麼強大的人會尋死是無稽之談,可能這就跟她前幾天的夢境一樣。
為什麼總會夢到他死?
其實她並沒有想要他死,隻是氣話罷了。
“傅驍霆,我不會再咒你死了,你要好好活著。”
傅驍霆無奈的幫她捂眼睛,不讓那些殘留的淚水結冰:“嗯。”
他讓隨行的人幫顧晚拿包,將她的帽子裹緊:“路還很遠,走吧。”
他拿過顧晚的對講機,要塔拉先回去。
塔拉卻下來了,傅驍霆冷冰冰的讓人把她給捆在軟梯上,送回了直升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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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舔了舔發乾的唇,埋著頭,在朝聖的路上跪拜。
朝聖是無意的,但她的心是虔誠的。
這片聖潔的土地往來的人很少,菩薩應該不忙吧。
也不知道菩薩能不能聽到她的心聲,她不求什麼信物,隻希望這次傅驍霆不要受傷,能安全回到小王子身邊。
雪下大了,融在滿目的蒼茫裡,顧晚好像看到了不遠處的廟宇,但看山跑死馬。
傅驍霆坐在雪地裡喝水,見她又在吸氧,揶揄她:“還想吃苦頭?”
一路上,他問過她幾次,要不要叫直升機上來帶她回去,被她拒絕了。
傅驍霆確實安排得很周密,不會失聯,供給充足,隻有他自己的身體是個變數。
顧晚難得以德報怨,吸完氧幫他按腿,說話卻沒好氣:“我就想吃苦頭,你管得著嗎?”
傅驍霆笑著喂她喝水,沒說話。
旁邊隨行的人也跟著笑,用蹩腳的英語對顧晚說:“因為顧小姐在,傅先生開朗很多。”
開朗?
傅驍霆是個壓抑的人,顧晚沒怎麼見他開朗過,更不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會因為她而變得開朗。
隻是相對於這裡的其他人,他們會交談而已。
顧晚比較外向,對隨行的人道:“他可能是在高處住久了,不怎麼說人話。”
傅驍霆在擰保溫杯的蓋子,聽著她說陰陽怪氣的話。
隨行的人聽不出陰陽,以為他住在山上,問得顧晚哭笑不得。
氣氛沒有剛才沉悶,他們又出發了。
在暴風雪來之前,他們上了山頂,廟宇的大門緊閉。
這個季節,廟宇不接待信徒。
但傅驍霆還是去敲了門。
一個用黃布包裹著頭的小男孩開門了,男孩八九歲的樣子。
他用流利的英語問了情況後,歉意的說:“請回吧。”
傅驍霆看著謹遵寺規的男孩道:“馬上就要暴風雪了,我們想在這裡等暴風雪過後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