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歎口氣:“項天,我真幫不了你,我被調崗了,不再是局長,你如果真想幫驍霆,就該去找老遊。遊蘇去世那麼多年了,你該去趟老遊家的。”
“遊家的人都說蘇蘇是我害死的,他們告訴我的兒子,我是他的仇人,我憑什麼去給他們道歉,是他們讓我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對我恨之入骨。老楊,當年的事兒你最清楚,那是我的錯嗎?
如果我在傅家,我不會讓蘇蘇出事,而且我也一再讓蘇蘇不要調查銀樓的事兒,是她一意孤行,她在地獄,這些年,我也在地獄,我兒子也在地獄,這到底是誰的錯?”
傅項天迷茫了,他本來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幸福敗給了所謂的正義,而他這麼些年,處心積慮,想為那個滿腔正義的女人複仇,卻好像又錯了。
那什麼是對的?
他自嘲的笑起來:“老楊,可能是我魔怔了,但我已經魔怔三十年了,我會將我的想法進行到底。我知道是遊鴻朝不讓你幫我的,但我會讓他再來找你,下次找你,你會乖乖把驍霆還給我。”
他掛了電話,翻到一個三十年沒碰過的名字——遊鴻朝,發了一條短信。
——我有個女兒跟驍霆的骨髓配型成功了。
對方果真很快回信息了。
——人呢。
傅項天回。
——我們談談。
——嗯。
遊鴻朝的電話打過來了,傅項天接了電話,當電話掛斷後,就去找蔣安琪去了。
但找了兩天都沒找到蔣安琪,蔣安琪沒想到自己還會回北海道,但她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昨天她本來想找李洋,但李洋說她跟著傅安然去了東南亞。
蔣安琪將傅家的事都告訴李洋了,李洋沒說什麼,隻是問她過得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過得好不好,隻要聽話,吃喝不愁,可她不是一個聽話的人,她當時從下人手裡抱起傅馨然,就拿著所有證件離開了傅宅。
蔣安琪說可能離開那座大宅子後,她才真的好起來。
那座宅子容易讓人心裡生病吧。
她說自己過得不錯。
李洋讓她隨心所往,她的心在哪裡,她不知道,卻知道心肯定是在離傅宅很遠的地方,於是她回到了這裡,但並沒有回自己的家族,而是住在了酒店。
她換了手機,給顧晚打了一通電話。
以前她覺得顧晚對傅驍霆無情無義,或許是她錯了,隻有顧晚才是真的愛傅驍霆的,也是唯一知道傅驍霆想要什麼的人。
第一通電話被顧晚掛了,她隻得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等下一次她打電話的時候,顧晚接了。
她說:“孩子在我這裡,正如你所說,我和傅項天都想用手術的事去保釋驍霆,但可能也如你所說,驍霆不會接受。晚晚,這一次我信你。”
蔣安琪看著躺在床上在劃著小手的孩子:“傅項是傅沛然對老太太的藥物動了手腳,老太太才會去世的,但我不相信,因為傅沛然和周翰瑾昨天出車禍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有人殺人滅口。”
電話那頭,顧晚眉頭緊皺,看來能想到這個的不止她和傅驍霆。
“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希望你和驍霆能幸福,我會保護好這個孩子,不會讓她成為犧牲品,也不會讓她變成安然和沛然那樣。”
“嗯,掛了。”
顧晚躺在酒店的沙發上,她現在帶著小王子跟遊秦雯在國外,下午的時候,她用那把鑰匙從銀行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裡麵竟然有傅驍霆的遺囑,他讓她繼承他所有財產,包括傅氏超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現在是傅氏最大的股東。
而在遺囑下麵,是股份轉讓書,上麵傅驍霆已經簽字了,受讓人也是顧晚。
如果顧晚接受,意味著她以後就是傅氏最大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