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字總讓人聯想到什麼不好的邪術。
可現在的問題就是,謝稚明明知道這件事背後有隱情,她卻沒辦法告訴彆人。
無論是自己的金手指還是黑氣,都不是能說的內容吧?
至於另一名受害女性,謝稚通過她也發現了自己金手指的一項限製。
對死人無用。
即使碰到,女人身上也沒有任何字出現。
所以該怎麼辦?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嗎?
剛剛在包廂裡,大部分都是薑姨在回答,謝稚也能明白大人想照顧她的心情,加上那時候她也思緒有些混亂沒有及時開口,現在再回去說的話……
跟在薑虹身旁的謝稚,眼看著就要走出餐廳,眼角的餘光處卻飄過一抹亮眼的金色。
她習慣性抬起頭看向金色的來源。
好、好閃!
不止是謝稚,包括薑虹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抹金色吸引了目光。
是一顆金燦燦的腦袋。
在開放的現代,染發已經是一件很常見的事。
而且在年輕人群體中,隻有你想不到的顏色沒有他們染不出的顏色。
按道理金色絕對算是最普通顏色之一的了,但謝稚敢用自己十八年的人生發誓,她從沒見到過這麼金的金發,是那種金子般純正的金色,在陽光下仿佛在發光啊!關鍵發質看著也十分蓬鬆柔軟,一點也不像後期燙染的。
難道是外國人天生金發?
視線再往下,吸引謝稚的也不是金發主人俊秀的容貌,而是他右臂上那個看著又重又精致,土潮土潮的臂釧,和男人白到發光但又健壯的手臂交相輝映,愣是給人一種異域風情。
這麼一個臂釧,如果真是金子做的,估計得要幾十萬吧?
明明是暴發戶般的裝飾物,可因為男子出色又年輕的臉,倒是透著幾分並不讓人反感的張揚和肆意。
“喂!”
金毛、不是,金發男子出聲了:“你,留一下。”
謝稚愣住,左右張望一下後對上男子黝黑清亮的眼神,接著有些疑惑地用手指指了下自己:“我?”
“對,沒錯,就是你。”
謝稚:“……”
這人的語氣莫名囂張,總讓人有點火大啊。
麵無表情的謝稚側過身子:“薑姨,我們走吧。”
他以為他是誰啊,叫她留就留,滾一邊去吧。
然而,三分鐘後,謝稚還是坐在了剛剛那個包廂裡,和金發男人麵麵相覷。
一旁的薑虹則在和警察交涉。
這個突然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男人不知什麼來路,一句話就讓警察們都聽他的安排,本來可以走的謝稚也被重新叫回並且要求再複述一遍當時的場景。
“為什麼單獨叫我們回來?我的孩子剛剛受到了驚嚇,為什麼還要她一遍遍重複……”薑虹作為長輩,聲音裡明顯帶著生氣:“這個男人又是誰?也是警察?”
原本給她們做筆錄的警察麵對家長的怒火,隻能好聲好氣地解釋著,隻是沒等謝稚聽出什麼所以然來,對麵的男人先開口了。
“喂喂,回神。”一個響指吸引謝稚的注意力後,男子開口道:“放心,我是個好人,隻是覺得你似乎有話要對警察說?”
“跟我說說唄,比和警察說有用哦。”說完,男子向後一靠,手中的筆開始轉動。
這個人……好欠啊。
謝稚沒想到他的觀察力這麼敏銳,不過考慮到這男人是經過警察叔叔們的手送過來的,應該是有點保障的。
她猶豫了一瞬,想想還是把原本想說的話斟酌了一下內容後告訴了麵前的男人。
“我覺得。”謝稚皺起秀眉:“那個男人有點奇怪。”
“嗯嗯。”男子還在轉筆,眼神卻落在謝稚身上,讓人莫名感到一份壓力:“具體說說。”
“……”謝稚選擇無視這個充滿探究意味的眼神繼續說道:“那把餐刀一開始就在他的手邊,如果怒起想殺人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先用它?”
直接用掐的不僅效率慢也比不上刀子能泄憤。
“而且後麵他的力氣也大的不像話。”
殺人犯的身形並不強壯,或者說瘦弱,在兩個男人的壓製下想要強行掙脫,說實話即使怒火增加了力量值,也要考慮現實情況啊,就像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跑不過跑車。
“還有,也是最奇怪的一點。”
“那個人,為什麼想殺我。”
除去用金手指看到的信息,謝稚儘量用常人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我離他算是最遠,如果是發瘋的話應該是逮住一個算一個吧?”
“我自認為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能讓他舍近求遠。”
彆說是謝稚最開始砸的那個碗的問題,那明顯還是後麵製服男人的兩個人更值得記恨吧?特彆對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來說,真的會考慮這些細節嗎?
謝稚話音剛落,金發男子手中的筆也剛好停下。
他上下認真打量謝稚幾眼,又看了眼包廂另一邊還在和薑虹交涉的警察,發現那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後,眼珠微微一轉,上半身直接湊了過來,神情難以形容,好像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非人類生物。
很欠揍,讓人的拳頭有些發癢。
“你很奇怪啊。”
身上沒有任何妖氣也沒有監妖器,但普通十幾歲的人類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是這樣的反應嗎?
男子進包廂前已經看過之前薑虹和謝稚的筆錄,自然知道了謝稚在這件事中的優秀表現,不僅當時能冷靜麵對發瘋的殺人犯,事後也能快速想到不對勁的地方。
還是說現在的人類小孩都這麼厲害了?男子決定再仔細看看。
兩人瞬間四目相對,此時的距離一下子縮進,不到二十公分。
謝稚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這人細密的睫毛,還好不是金色的。
有了周婉儀的衝擊,她對所謂的美色顯然已經有了十足的抵抗力,加上這男人沒有距離感的動作,謝稚直接向後一仰,隨後針對這句話反駁:“你更奇怪!”
“還有,彆靠我那麼近,我告你性騷/擾啊。”
聽到這句話,男子無所謂笑笑,不過人倒是退回了原位。
“好吧,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他起身率先向外走去:“你們可以回去了。”
“哦,對了,晚上要是做噩夢的話可以朝西拜拜佛祖,記住,要誠心。”
聞言的謝稚有一瞬間的無語,她本來對這個男人的行事態度還有點生氣,現在隻覺得不值當。
這個人,估計這輩子都不會見麵了,有什麼好生氣的,浪費美好的生命。
之後,等謝稚安撫好薑虹,發誓自己沒有問題、不會害怕,也不需要她陪著自己回謝家等等,再由司機接回家時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謝家的開飯時間是六點,也就是說當她到時,謝父、謝大哥還有周婉儀,都已經坐在餐桌旁,正等著謝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