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朝正好睡醒,砸吧砸吧嘴。
【小棉襖,不行!我才是娘親永不漏風的小棉襖!】
【她漏風,她漏風!娘親生產前一個月,她壓根沒回老宅。她去給外室伺候月子啦。】
【誰也不能搶我小棉襖的位置!哼哼……欺負我不會說話,等我會說話了,罵你個狗血淋頭!】
許氏抱著陸晚意的手,緩緩僵硬。
許氏指尖輕輕顫了顫。
“怎麼了嫂子?”陸晚意笑眯眯的,一副孺慕的模樣。
老太太生她時,已經年邁,她算是老來得女。
也因為老太太年邁,一直是許氏教養她。許氏對她傾注的心血,比親生孩子更多。
“嫂子,上次新科狀元的事……”陸晚意麵頰桃紅,隱隱泛著羞澀。
陸晚意輕咬著下唇,她今年已經十九,不能再拖了。
“嫂子上次說幫晚意打聽打聽。”新科狀元打馬遊街,她便是在圍觀時看上的,瞧這模樣儼然動了心。
若是沒聽見陸朝朝的心聲,隻怕現在許氏早已滿口應下。
可現在……
許氏摸了摸她的發梢:“當年我穿著嫁衣進門,你剛學會走路,跌跌撞撞便衝上來抱住我的腿,叫我娘。”
“這一幕,我至今忘不了。疼你,總比幾個哥兒還多幾分。”
陸晚意眉眼一怔,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移開了眸子。
“那時年幼,鬨了笑話,幸好嫂子待我如親女兒。”她的禮儀,皆是許氏所教。
許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新科狀元我會替你多相
看相看,但我到底是你嫂子,親事啊,還得母親拿主意。”
陸晚意抿了抿唇,勉強應下。
若是以前,許氏早已大包大攬,把全京城的好男兒畫像,連同家世品性都查的乾乾淨淨,送她麵前,讓她挑。
許家在京中的能量,可見一斑。
若由許氏說親,陸晚意的親事可以更上一層樓。
可如今,她推給了母親。
母親鄉下來的,又沒什麼手帕交,能找什麼好人家?
待陸晚意離開,許氏臉色陡然一沉。
“夫人,您之前不是說,老太傅關門弟子頗有才情,要將他說給晚意姑娘嗎?”登枝剛從庫房備好明日的禮。
“你去查一查,她二月,是否回了清溪老宅。”清溪距離京城三日路程,總能查到痕跡。
登枝頓了頓,隨即應下。
晚膳時,陸元宵正好從書院回來。
滿身疲憊,好似褪去了一身的反骨。
“母親,我來陪您用膳。”陸元宵強撐起笑臉,他試圖補回過去的學業,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今日學的很吃力。
“元宵哥兒懂事了。”登枝心裡捉摸著,有三公子陪著,夫人心裡也好受幾分。
“也不知你二哥什麼時候回來。”許氏歎了口氣。
“二哥出門研學,年前定能歸家。”元宵低聲道。
母子倆吃完飯,陸元宵便道:“我要去看妹妹了。”說著便鑽進了隔間。
“兄妹倆感情倒是極好。”登枝捂著嘴直樂。
小朝朝一抬眸,就瞧見了冤種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