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書,你已經癱瘓,無法科舉,首輔心高氣傲,怎會收你為弟子?”
“快回去吧,彆自取其辱了。”
陸遠澤並不覺得,他會是兒子的對手。
硯書是個癱子,且十年不曾摸書。
怎會比得上景淮赫赫威名?
陸遠澤輕笑一聲,從懷中摸出拜帖,敲響了袁府大門。
門房從角門鑽出個腦袋。
“我乃忠勇侯,攜子前來拜會首輔大人,這是我的拜帖。”陸遠澤將拜帖遞給了門房。
他輕哧一聲。
許氏一個婦道人家,隻怕連大門都敲不開。
門房看了眼侯府拜帖:“首輔大人今日不在家,侯爺明日再來吧。”
真是的,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拜會首輔。
但凡臨近科考,門檻都要被踏破。
陸遠澤臉色微垮。
“犬子是陸景淮,在京中頗有才名,仰慕首輔大人已久,隻求能得首輔指點。
”陸遠澤很自信,以陸景淮的才能,定能讓首輔大人收他為關門弟子。
小廝有幾分不耐煩。
“侯爺就莫要為難人,首輔不在家!”
“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首輔也不在家。”
門房一日要拒幾十個,早已沒了耐心。
陸遠澤還想再說什麼,陸景淮卻是衝著他輕輕搖頭。
陸遠澤隻得憋著火氣退了下去。
“不自量力,景淮都進不去,你還能進去?”陸遠澤想起許氏與他和離,被彆人求娶,不自在極了。
許氏不曾看他,隻上前遞上拜帖。
“小兒陸硯書,想求首輔大人指點文章,還請小哥通傳一聲。”許氏為人和藹,沒有陸遠澤的盛氣淩人,小廝倒也緩和幾分。
“這位夫人,首輔真不在府上。要不,您明兒再來?”
陸遠澤譏諷的笑出了聲,許氏真以為自己臉麵大嗎?
更何況,袁首輔,可與許家不合。
小廝話音剛落。
陸朝朝突的拉了拉他褲腳。
小家夥笨拙的從懷裡摸出一塊月牙似的玉佩。
哦,這玩意兒袁滿給她的。
她今早廢了好大勁兒才扒拉出來。
“喏,給泥。”
陸朝朝墊著腳塞給小廝,小廝差點沒拿穩落在地上。
“您給我行賄,也沒用啊。再說……”小廝低頭看了眼玉佩。
這一眼,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
小廝的漫不經心頓時變得緊張,雙手緊緊的捧著玉佩:“貴人啊!!”
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許氏一愣。
“您等著您等著,您彆走啊,小的去通知首輔,開正門!”小廝將玉佩塞回陸朝朝手裡,連滾帶爬的跑了。
這是,袁家祖傳玉佩!!
袁家十代單傳,傳到了袁滿手裡。
前些日子小公子被拐,老太太哭的差點背過氣。幸好被人所救,便將玉佩送給了救命恩人。
這可是袁府的恩人。
小廝跑的飛快。
沒一會兒,便聽得門內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
“貴人至,開正門。”裡麵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吱呀一聲。
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許氏朝裡望去,烏壓壓一大片,驚得她沒忍住倒退一步。
著實,嚇到她了。
為首的老太太滿臉肅穆,穿戴的一絲不苟,可見鄭重。她身後還跟著滿府主子和奴仆。
手邊牽著個幾歲的小男孩兒。
袁府大門,陸遠澤沒敲開。
許氏沒敲開。
陸朝朝,滿府恭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