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若若這個熟悉的稱呼,君若初不由得顫了顫,隻是依然卷縮在那裡頭埋得更低,她隻當是自己出現的幻覺,耳聾而已。 接連這幾天她就經常聽到這樣的幻聽,總以為冷寂華來找她,結果抬頭發現連個鬼影子都不曾出現。 冷寂華喜歡叫她若若,這個專屬稱呼除了他彆無他人。 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連沈希芸離開都不知道。房間裡鋪著珍貴的地毯,走路都沒有聲音,沈希芸離開的時候絕對是輕手輕腳,走路都不帶風,再加上門上有防震措施,以至於隻剩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 而當她再一次聽到老婆這呼聲的時候,終於抖擻了下,立即抬頭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這一看頓時讓她如被雷擊,驚立當場,呆傻地看著這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好真實的夢!寂華不會出現在這裡,那麼現在她看到的隻是個夢…… 與此同時,冷寂華動了,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君若初隻覺著每一步如千金重壓在她的心坎上,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瘦了……聲音裡透著無限的惆悵和憐惜,冷寂華的手撩開她額前那淩亂的發絲,卻發現怎麼整都整不齊,此時君若初整個頭發都亂糟糟的像團麻花,更不用說前麵那點散發,如何能整得好。 當他那溫暖的手接觸到君若初那涼絲絲的臉頰,她不由得縮了下往後躲了躲,先前那一巴掌的印子還沒完全消退呢,那痛感還存在使得她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小半步! 近情情怯,兩人同時震了震,但冷寂華並沒有退縮,反而兩隻手捂著她的臉,不讓她逃避。 還疼嗎?他顫著手撫摸著那已經消腫了卻還有淡痕的略顯灰白的手爪印,萬分懊悔,真想剁了自己的這隻手。 他知道她的皮膚嫩,那比嬰兒還嬌嫩的潔白肌膚晶瑩剔透的隻要按下手指頭都會留下淡痕,更何況他失控的情緒,不顧後果的下重手。 真的回來了?真的是你嗎,寂華!君若初已經不計較那些過去,此時此刻冷寂華的話根本沒進入她的耳朵,她的耳朵仿佛失靈了隻有眼睛看的到,此時就算地球毀滅她的眼裡也隻會看到麵前這個男人。 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溫度,如此真實觸感和靈敏,使得君若初慢慢有了靈動的氣息,整個人仿佛在蛻變開始散發這迷人的色彩。 真的是他!她心愛的男人。當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君若初突然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裡,緊摟著他的腰有種死也不放的牢固,似乎想把她自己都融進他的身體裡的黏人,緊貼著有些瑟瑟發抖! 老公,你怎麼才回來,我好想你,這幾天你都去哪裡了?嗚嗚嗚……君若初哭得那個傷心,冷寂華隻覺得自己胸前涼颼颼的,還真是水做的,哪來那麼多淚水! 但卻哭的他心肝寸斷,恨不得殺了他自己,仿佛他做了十惡不赦的大壞事。 若若,若若,我的若若……冷寂華輕拍著她的背,怕她哭哽了難受,不時地輕順著,有時候哭出來更能發泄心裡的情緒,所以冷寂華並沒有哄著讓她止哭,隻是溫柔地輕聲呼喚著,仿佛在給她力量,給她安定和寧靜。 大聲過後緊接著是小聲咯嗒著,最後直接沒了聲音,甚至連身體都不曾動下,嚇得冷寂華以為她哭昏過去,急忙往懷裡一看,一時間哭笑不得,這樣都能睡著? 冷寂華隻當她沒有好好吃飯,去不知道君若初已經三天沒有睡個安穩覺了。如今見著人一顆心終於安定,這不一鬆懈就睡著了。 若若,醒醒,洗完澡再睡覺!冷寂華輕輕地挪了挪君若初,她向來愛乾淨,這樣一身邋遢臟兮兮即使睡著了也會半夜醒來洗澡,要不然渾身就會不舒服。 但無論他如何叫喚擺弄,君若初就是不動,無奈之下冷寂華隻得自己抱著她進浴室給她洗澡。 君若初穿的是最好的粉紅絲綢睡衣,畢竟年紀不大,那顆少女心尚未完全退卻,可當他褪去那睡衣的時候,不由得瞳孔一縮,眼裡淩厲直射仿若要殺人般寒著張臉,這使得原本睡得極為安穩的君若初仿佛感覺到了那股寒冷,哆嗦了下,直往他懷裡鑽。 該死的,到底是誰!要是被他抓到必定讓他全家都消失,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冷寂華不怒則以,一怒整個s市都要顫一顫,如今他最心愛的人被人糟蹋成這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原本比那絲綢還光滑潔白如凝脂的肌膚,在黑暗中都能散發出柔光的白皙身體,此時身上還有淤青,東一塊西一塊,看著觸目驚心。 冷寂華強忍住殺人的衝動以及十二萬分的小心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她的身體,如同在嗬護稀世珍寶甚至連呼吸都放緩,帶著一顆虔誠的心膜拜。 這是他的寶貝,共度一生的妻子愛人,沒有人比他更愛她! 當冷寂華把她輕放在床上的時候,他隻是轉身想去拿膏藥,結果被君若初拉住了那根小指頭,他扭頭看去,不由得心底發軟,人還深睡著隻是無意識對他的依戀,怕他離開而做出的習慣舉動。 那小手拉得還真緊,仿佛那就是根稻草,不能鬆懈。 真拿你沒辦法!冷寂華寵溺地折身揉了揉她的頭頂,而後彎腰直接抱起來去拿膏藥。 越來越輕了……估計這幾天沒他監督都沒好好吃飯,冷寂華蹙眉地看了看懷裡那嬌弱身子,因為他自己沒有完成這重要的任務而愧疚不已。 對他來說,君若初的任何事都是頭等大事,所以吃飯這事同樣不能小覷。 當冷寂華給她塗上藥膏輕柔著化瘀的時候,君若初終於動了下,扭著身體似乎不讓他碰,嘴裡還哼哧著叫疼。 但依然緊閉著雙眼,隻是無意識地抗拒。 乖,這樣才會好的快。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使得君若初不安的心頓時安靜下來,隻是稍微輕哼著。 君若初安穩舒心地睡了整整一夜,可冷寂華就慘了,整個晚上都在給她擦藥按摩。結果導致他頂著一雙熊貓眼留著胡渣子的邋遢樣。 即使這樣,也絲毫不減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份滄桑的穩重成熟。 啊……君若初正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剛睡醒一臉懵懂睡眼朦朧地半睜半眯著眼睛,當她看到邊上的這道身影,驚呼的瞌睡蟲一下子全消失無影蹤,整個人清醒的如同被潑了道冷水,隨即驚慌失措地直往床角角落裡鑽,當她發現身上空無一物的時候更是驚叫的連忙扯著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以為那天的事情再次上演,以至於根本忘了昨天,冷寂華出現在她眼前之事。 此時冷寂華根本不是她平時看到的那樣,風度翩翩,一身乾淨,這導致她心裡過度緊張而以為是那晚的那個男人! 誰?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剛醒來的鼻音十分濃重,再加上那恐懼的顫音,使得她說話都不是很利索,隻顧著防人而忽略了一切。 若若!我是你老公,寂華啊,該不會發燒了吧?燒糊塗了,連自己的老公都不認識!原先她的身體似乎有點燙,冷寂華隻當她迷糊連人都不認識。 老公?君若初瞪著一雙美目這才仔細查看,果然還真是! 寂華,你怎麼成這個樣子?那樣子仿佛受虐待的是他而不是她! 可是你怎麼不穿衣服?還有我的衣服是你脫的?怎麼也不給我重新穿件回去!此時君若初糾結的卻是穿不穿衣服的問題,就像平常那般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問的慣例,而昨天的事以及以前的事那些發生的不好的事,經過一夜的沉澱全都消失在曆史的記憶之中。 君若初不提,冷寂華更不會提那些傷心事。 隻是他深受委屈,一臉苦相:老婆,我變成這樣你就不認識了?是不是變醜了你就不要我了?這要是萬一哪一天我成為街頭的一個乞丐,你是不是直接無視揚長而去? 那樣子像是在控訴她的遺棄,這還是個堂堂財團總裁的嗎?他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霸氣呢?君若初一陣無語,外人肯定看不到他這溫順的像隻小綿羊的一麵! 怎麼會呢!你變成乞丐,那我豈不是乞丐婆了?君若初扭捏地說道,趁他不注意往邊上衣櫃方向挪動,每天早上這樣醒來還是讓她十分不習慣! 有時候實在睡得沉冷寂華先去上班,即使一個人那也不舒服。 剛結婚的那段時間,君若初經常半夜偷偷穿睡衣,可誰知第二天照樣被脫的一件不剩,有時候她都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有暴露狂! 結果人家義正言辭解釋那隻是裸睡而已,有益於身體健康! 當時她還跟他爭論來著,她已經很健康了,一年到頭也不見感冒一次,大冬天都裹得嚴嚴實實,不像其他愛美女人隻要風度不要溫度。 關於這件事,冷寂華不曾退讓一步,君若初最後也就放棄了,因為講著講著就會講到床上去,最後不了了之,吃虧的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