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初聽感覺沒毛病,細思卻怎麼也不對味。
書房裡麵,沈含章聽後,手裡的狼毫筆墨再次低落,終究是毀了即將完成的《為民》最後一卷。
沈含章抬頭,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青隱大著膽子道:“二老爺讓小的告訴您,公主跟人跑了。”其實心裡,青隱卻暗喜,若是二爺因這讓人遐想的話,破了清定去追公主,感情升溫的話,二老爺當居首功。
沈含章皺了下眉,恐慌自眉梢稍縱即逝。
然後看青隱閃著暗芒的眼神,很快回過神來,恢複了淡定,“跟誰跑的?”
青隱含糊道:“跟人跑的。”
“什麼人?”
沈含章睨他,語氣深深透著警告,“說實話!”
若人相識,帶著雲濃出去玩玩也便罷了。可若不認識的人,沈含章才要急,畢竟身為駙馬,他不能真讓雲濃在沈家出事。
這麼快被沈含章識破,青隱也覺無趣。
撇了嘴
,實話實說道:“邵陵王。”
她三兄啊,那沒事了。
沈含章沒有訓誡,也沒在追問,隻默默換了卷空白案簡,重新抄錄起來。
濕冷的風順勢而刮,吹在沈含章發上。
他曲折放置的腿骨隱隱有刺痛傳來,沈含章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看了眼天色,猜測不久後又是一場春雨來襲。
另外一邊,皇家的馬車徐徐在太子府停。
雲濃兄妹下了馬車,抬頭便瞧見得了消息的衛靜姝人在門口,亭亭玉立,英氣的眉眼褪去端莊,難得幾分親昵笑容,朝兩人迎出來,“你倆個怎麼湊到一塊?又怎麼想起來這太子府的?”
“二嫂!”雲濃挽住她,“三兄來找我的,說是要來找二兄,我也不知道做什麼。對了,二兄在嗎?”
雲霽自然在了。
也不知是誰,被雲帝急召過去,說是幫忙找雲浥。
後來找的人沒派出去,又聽說雲浥帶著雲濃來了太子府,他便丟下一眾隨從,獨自駕馬從宮裡趕回來。
到家跟衛靜姝說了一嘴,自己卻不過來迎接,躲到書房去。
至今他翻開的那本書都沒看兩頁,真以為衛靜姝不知道。明明就對這雙弟妹關心的要死,卻從來羞於流露,衛靜姝給丈夫留著麵子道:“在書房,應是在處理政務。”
雲濃“哦”了一聲。
雲浥突然繞過她們姑嫂兩人走過去。
“三兄你去哪裡?”雲濃跺著腳問。
雲浥不搭,恍若未聞。
倒是衛靜姝通透,聯想到雲濃的話猜到雲浥目的,差了身邊的大丫鬟追雲浥道:“去給邵陵王引路,至太子書房。”
對著旁人,雲浥總不愛說話。
每回都是雲濃代為傳達,她想追過去。
但雲浥理雲霽的次數,衛靜姝深知丈夫想親近這個弟弟的心思,狡黠在眼中浮現,“阿浥同你二兄見麵,每次都不歡而散,你何苦追過去,夾在中間為難?濃濃不要去,就陪我說話,正好二嫂也想你了。”
衛靜姝出身鎮國將軍府,且為嫡長女。
父皇選中她為太子妃,主要就是因為衛靜姝將門虎女,遇事沉穩。
可此時雲濃細究她這二嫂嫂的喜上眉梢,不禁有惑,“二嫂可是有何喜事?瞧著這般高興。”
兩人到了衛靜姝的甘泉殿。
上了茶後衛靜姝使人都退下,這才拉著雲濃同坐一張墊,嗔著雲濃道:“就你眼尖,我這是有了……”
雲濃傻愣,“有什麼了?”
衛靜姝笑,伸手撫上小腹,“自然是有孩子了,濃濃馬上要當姑姑了。”
雲濃眼睛一亮,立馬滿麵歡喜。
她激動的伸手就想抱住衛靜姝,卻及時想起什麼,克製的收回去,“真的嗎?”
衛靜姝點頭,臉上都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真的,太醫早上才給診的脈,隻是未滿三月,不曾宣布出去,隻告訴了父皇和你。”
雲濃滿眼的不可思議……
也不怪她這般驚訝,著實是雲霽和衛靜姝的為父為母路十分坎坷。
剛開始是雲霽被封太子,忙的腳不沾地,後來又是衛靜姝被診出宮寒,儲君之妻恐不能受孕。
甚至衛靜姝自請下堂過,隻是雲霽並不同意。
他雖是因為鎮國將軍府選中的衛靜姝,卻也沒被權位迷了心智,做不出拋棄發妻的事。
衛靜姝無法,又不能太子沒有後,所以很快在望都各戶周全,為他挑中了四位家事能幫襯到雲霽的側妃。
雲霽跟衛靜姝吵過,無濟於事。
所以隻能前腳衛靜姝幫他納了側妃,後腳雲霽就去跟雲帝討了無色無味的避子湯藥……這事衛靜姝不知。
雲濃隻記得那日沉默。
二兄跪在龍章宮裡麵道:“我已為太子位負了橙意,萬不能再因權勢負了靜姝,她是我和父皇親自選定的太子妃,我願為她等到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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