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種速度推測，升到9級，可能就需要花費兩到三年的時間。
而到艾德裡安的13級，可能還要需要三四年。
在大奧法時代，這個修行速度已經可以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此前提到過的魔網之子、史上升級速度最快的、41級傳奇法師的帕特裡克奧希爾，晉升13級時也已經42歲。
而艾德裡安，是在自己51歲時，才正式晉升13級奧術法師。
這時候，他們都已經接受了三十餘年的奧術訓練。
至於被稱為傳奇預備役的17級，嗬嗬，那不是花費多少時間的問題，而是究竟有沒有這個命的問題。
無數奧術法師都卡在16級的門檻上，遲遲無法跨出這一步，直至老死。
哪怕是帕特裡克奧希爾，也是在自己88歲時才晉升的17級。從13級到17級這四級的距離，他走了46年！
比他此前所有修行時間加在一起都多一些。
方豫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即使升到了可以掌握大複活術的17級，卻過去了幾十年的時間，那時候就算方大強和自己的其他親人能夠使用奧術延長生命。但陳宛瑜複活後，會不會因為靈性丟失太多而導致記憶
丟失或其他問題？
這是誰都不敢保證的事情。
因此，當柚子告知他即使通過創生艙創造出陳宛瑜的身體，也沒辦法用5環法術將她複活的時候，方豫才會這麼失望和沮喪。
“不過……”柚子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方豫有氣無力的問道。
柚子身上泛銀色星光：“主人，我現在說的，隻是大奧術時代針對複活術的一個研究，但這個研究因為違反奧術倫理，還沒有進入實驗階段，就被至尊法師終止。”
“如果這個研究的方向是正確的，使用創生艙創造出死者身體後，確實有可能使用5環的‘死者複活’來複活已經死去超過10日的逝者。”
方豫渾身一震，眼中露出急切的目光：“是什麼研究？”
柚子閃了又閃，足足十幾秒：“受製於奧術倫理法則約束，我隻能描述這個研究的原理，無法針對這個研究複原出具體的法術模型。並且在講述過程中，您追問我的任何問題都得不到回答，您還要繼續聽嗎？”
方豫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個研究是生命學派柯蘭德基礎法術研究院主導的一項研究，當時也找了咒術學派和附魔學派的一些法師共同參與。”柚子斟字酌句，避免觸碰到體內的奧術倫理法則。
“複活術其實是一個複合法術，在本質上，是施法者向星界奉獻星界所需的等價值材料，與星界做交易，讓星界把死者的靈性搜集到一起。”…。。
“施法的同時，這個法術模型中屬於生命學派的部分，會活化死者的遺體，再由法術模型中屬於附魔學派的部分將死者的靈性與死者剛剛活化的遺體相結合，來實現複活。”
“這其中，其實最難的部分就是向星界奉獻等價值的材料。”
“死去十天之內，隻需要給星界補充等價值的魔晶即可，因為這時候，星界搜集死者靈性，不需要耗費太多額外的靈性。”
“而死者死亡時間過久，星界就需要從整個星界提取死者的靈性，在這個過程中，星界會損失相當大一部分靈性，據測算，如果一個人死亡超過三十天，為了提取這一個人的靈性，星界至少要多損失一萬的靈性。”
“而如果超過一年，死者的靈性已經徹底彌漫於星界，星界就至少需要額外消耗三十萬以上的靈性。”
“儘管一百萬的靈性對於星界來說也隻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水，但損失多了，就有可能引發星界的靈性潮汐。”
“靈性潮汐會導致各個位麵短時間內都無法獲得靈性補充，這個階段所新出生的智慧生物，都會導致精神異變，甚至出生時就沒有任何靈性。”
“因此，在沒有靈性補充的前提下，星界會拒絕搜尋任何已經死亡超過十天的智慧生物靈性。”
“而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隻有九環大複活術。”
“大複活術的本質，是將奧術法師的精神力以及向星界獻祭的交易物通過魔網轉化為靈性，足額彌補星界的靈性損失。”
“而將精神力和交易物轉換為靈性，隻有17級以上的法師才能做到。”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在大奧術時代，有那麼多奧術法師都能夠施展大複活術的前提下，仍舊需要排隊那麼久的原因。”
“奧術法師也需要補回自己損失的精神力，無法頻繁施展這個法術，每一次施法所損失的精神力，17級奧術法師都需要至少十年的時間才能彌補回來。”
儘管柚子遲遲沒有進入正題，但方豫仍舊聽得聚精會神，這些信息看似無用，但在柚子無法提供相應法術模型的情況下，任何一點信息都是值得重視的。
“TR631年，柯蘭德基礎法術研究院的一個研究團隊在清理一處三萬三千年前蒙昧時期遺跡的時候，發現了一處掩埋了近三十萬人屍骨的大型殉葬坑。”
“在最初，他們認為這是蒙昧時期的某個帝王的陵墓，蒙昧時期人殉的風俗非常普遍，雖然這個殉葬坑規模空前，但也並不是不能理解。”
“但隨著遺跡的清理，這些研究員卻驚訝的發現，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陵墓，而是一座大型的奧術法陣。”
“而這個法陣的唯一作用，就是向星界獻祭靈性。”
“經過研究，這些研究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三萬多年的蒙昧時期，某些部落或國家的薩滿就已經掌握了複活術，而在當時，用來作為彌補星界靈性的交易物並不是奧術法師的精神力和其他的獻祭品。”…。。
“而當時的獻祭品更加直接，就是直接殺掉相應數目的智慧生命，用這些智慧生命的靈性向星界獻祭！”
“他們甚至探索出了需要獻祭的具體數目，說明在當時，這種類型的複活術已經非常成熟。”
“而這個推論，也在另外一處遺跡的壁畫中得到了證實。”
“另一處遺跡的壁畫清晰地講述了，當時統治這個地區的巫王，經過一係列的儀式，在死去33年後，重新複生，又帶領著軍隊，消滅了周圍數個國家的故事。”
“眾所周知，蒙昧時期奧術體係還沒有成型，現今發現的遺跡中，能夠發現的最高水平的薩滿巫術痕跡也不過相當於現在五環奧術的水平，也就是說，使用死者靈性直接向星界獻祭，哪怕隻有五環的能力，一樣能夠複活死去多年的逝者！”
“這個結論得出後，柯蘭德研究院向奧法理事會提出了開題報告，最終經過三輪審議，被至尊法師否決。”
“主人，這個故事講完了。”
柚子重新恢複了淡黃色的光芒。
“呼~”方豫輕輕吐出一口氣。
難怪這個研究會被至尊法師否決。
殺30萬人救1人，這種事情確實隻有奴隸製社會才有可能。
不過，這的確是一條路。
殺這麼多人肯定是不行的，就算自己有這個能力，也乾不出來這種事情。
但如果仔細籌劃一下，在不殺人的情況下，說不定也能做得到。
“主人，也不用太失望，即使晉升17級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您是全位麵最偉大的天才，我從未見過任何一個法師有像主人一樣的修煉速度。我相信，隻要繼續修煉，可能不用二十年，主人就能晉升到17級啦。”
看方豫一直沒說話，柚子身上泛粉色星光，安慰起方豫。
方豫目光閃動：“柚子，我現在問的問題與剛剛你說的30萬人殉葬的話題無關，隻是在谘詢關於死亡後靈性的問題，應該不會觸碰到奧術倫理法則吧？”
柚子不明所以，體內的星光明滅：“這取決於您的問題，主人。難道您真的想要繼續這個研究嗎？如果您真的殺掉這麼多人，造成立場偏移，我體內的倫理法則會自動解除您那枚埃瑟朗之核對我的控製權。”
“同時，您也無法再次進入洛林塔。”
方豫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會殺掉這麼多人，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說不定我能有更好的辦法來滿足星界的要求。”
柚子將信將疑顧慮重重：“那好吧，您可以詢問，我會在奧術倫理允許的範圍內，向您進行解答。”
“人死之後，靈性大概需要多久才能進入星界？”方豫深吸一口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柚子閃了閃：“這隻是一個基礎知識，並未違反奧術倫理，人死亡的第7日，靈性將徹底進入星界。”…。。
“也正是因為第7天才會進入星界，所以‘死者複活’這個法術才是一個五環法術。大多數時候，死者的靈性尚未進入星界，那麼，這時候是不需要向星界獻祭交易物的。”
“而超過七天後到第十天之間，靈性的聚合尚未被靈性之浪完全打散，星界幾乎不需要額外付出靈性就能把這部分靈性交出來。”
7天？看來頭七果然是有說法的啊。
“第二個問題。”方豫考慮了一下，“有沒有一種法術或奧術裝置，可以搜集剛剛自然離世之人的靈性？”
柚子再次閃了閃：“您的問題中闡明是自然離世，沒有觸犯奧術倫理法則，我可以回答。”
“有，您獲得洛林塔19級權限後，皮蒙特煉金公司中將出現靈性之瓶，每個瓶子可以收納一萬份靈性。”
“在死者生前不反對的情況下，在死者死亡七日內，在其身下畫上相應法陣，那麼，這個法陣會引導死者的靈性通過魔網注入相應的靈性之瓶中。”
“這部分比較敏感，但因死者是自然死亡，並且不違反其個人意願，因此尚未觸碰奧術倫理，請您審慎選擇接下來的問題用詞。”
方豫眼中閃動著興奮的目光，原來如此，那就好。
“最後一個問題。”方豫深吸一口氣，“如果說在一個地區收集到的靈性過多，會對這個地區產生什麼負麵影響嗎？”
柚子一愣，體內星光明滅，運算了很長時間，才開口道：“您考慮的非常全麵，但此前對這方麵的研究並不多，隻是在TR877年有一篇論文，對某地區一百年內靈性變化進行了跟蹤分析。”
“按照這篇論文的結論，星界與位麵世界的對接確實存在一定的區域性。如果某一地區智慧生物的靈性大規模未在該地區回饋星界，那麼，這個地區的新生智慧生命可能會出現普遍的靈性不足。”
“換言之，就是智商降低。”
方豫鬆了一口氣，展顏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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